“不消,我跟他說吧!”夏沉淵說完將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撥通了夏洛的電話,“小洛。”
最好能關起來,誰都看不見。
“說。”
“行了,不說了,明天的事情辦好了跟我說聲,明晚請你用飯。”夏沉淵眼角瞥到了門口的顧淺草,將重新點起的捲菸按滅,然後說到。
小孩兒轉過身子,眼眶紅紅的,像是要哭。
臥槽,有那麼委曲嗎?夏沉淵的確無語,氣勢刹時弱了很多,“男孩子彆這麼怯懦嘛,乖。”說著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顧淺草撇撇嘴,坐到了床上,“你也不是一小我。”
小鬼,你是我的救贖嗎?
畢竟,他另有你媽和你,我卻隻要一小我。剛纔他出來的時候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這麼一句話,刹時整顆心都縮成了一團,一抽一抽地疼著。小孩兒嘟了嘟嘴,躊躇了一下才悶悶道:“我們不是住在一起的麼,我……實在,也能夠當你的家人的。”
“明白了,我現在就告訴洛少爺。”
好想吻他。
“我家老頭子但是想你想得緊。”
“打了我的人你說如何措置?”男人悠悠吐出一口白煙,那頭的夏克立決計會道:“明白了。”
“彆!六叔再見!”那頭說完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掛了電話,夏沉淵嘴角抽了抽,那小子剛纔說的是“六叔”而不是“六哥”吧?真是活膩了!
“叔……”從門口出來的顧淺草悄悄喊了聲。
“嗬嗬,小洛你還小,畢竟隻要十八歲嘛……還是嫩了點。”夏沉淵低笑一聲,又點起一根菸眯起眼睛抽了起來,“能讓我去意大利韜光養晦了三年不能返來的事情,他要怕也是普通,畢竟,他另有你媽和你,我卻隻要一小我。”
夏沉淵嘲笑,“嗬,完整洗手從商?他說得倒輕巧,泥濘裡打滾了那麼多年說洗白就能洗白麼?敢情夏家三當家那把交椅他坐了那麼多年倒是坐膩味了,多少人眼巴巴等著呢!他甘心就這麼拱手讓人?”
“……”夏沉淵微微一愣。
他的眼睛早已適應了暗中,他的天下,早就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如果說天國是對一小我最狠的獎懲,是人們最害怕的處所,那麼,他已經在那邊了。他卻俄然呈現了,如同救世主臨世,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在阿誰暗無天日的囚牢上空扯開一道拂曉的曙光,讓人猝不及防,平生第一次呈現了不知所措的環境。
麵前的小孩兒低著頭,栗色的流海軟軟地垂了下來,遮住那雙琉璃般燦爛敞亮的大眼睛,床頭櫃上暖黃的燈光映在他臉上紅撲撲的,悄悄抿著的嘴帶著一絲倔強,明顯心底已經嚴峻到不可,緊緊抓著床單的手,力道大得指節都泛白,早已出售了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