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饅頭不算多,就著涼水一會兒便吃完,陳凡摸摸肚腹,七分飽,方纔好。
“你叫甚麼名字?”女孩問道,她彎下腰側身坐在一旁的稻草上。
待你長髮及腰,我娶你可好!這意境很美,但陳凡的腦海裡卻主動腦補出:待你長髮及腰,拉屎記得要撩!待你長髮及腰,用它拖地可好!待你長髮及腰,遮住一身肥膘……
“哦,你能夠叫我雪兒。”女孩回道。
他清楚地感遭到四肢另有軀乾的存在,那種十指訂交間的豐富感,而不是那種靈魂狀況下的虛無、輕飄飄的感受。伴跟著每一次呼與吸,心臟在強有力地跳動,向身材各處運送著生機。
雪兒悄悄一笑,這個落魄墨客打扮的人挺會說話的,倒是冇有重視到陳凡話裡“又”字的詞外之意,不過也是,死而複活這類古怪的事情誰又能想獲得呢。
不曉得這裡會是個如何的天下,有著如何的人,又說著如何的話,陳凡心中有獵奇但也出現一絲隱憂。
缸裡另有一半的水,水麵上悄悄地漂泊著半麵葫蘆做成的簡易水瓢,陳凡抄起葫蘆柄,用葫麵在水中蕩了蕩,將水中漂泊的稻草屑盪開,然後舀了半勺的水,水質還算清澈,冇有異味,陳凡一抬頭、咕嚕咕嚕地灌了下去。
不知為何,身上套著一件洗得發白的儒袍,衣服上左一塊右一片地打滿了或青或黑的補丁,或許是救下本身的那戶人家幫手換上去的吧,陳凡心想,但那是甚麼鬼?在他的身後隨便地披垂著及腰的長髮!
遲日江山麗,東風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
窗外陽光亮媚,百鳥啾鳴,花草香氣隨風而動,春季到了,到處都瀰漫著朝氣與生機。
“吱呀!”這是木門被推開的聲音,伴跟著大片的陽光從門口處灑落,柴房裡更亮堂了一些。
四周的牆壁上塗抹著泥巴,屋頂是用茅草和著泥土鋪就,好幾處牆縫裡冒出星星點點的綠意,有草尖兒從牆縫上的泥巴裡探出頭來。
陳凡接過水瓢飲了一口,“豈敢,拯救之恩必湧泉以報,若非雪兒女人另有那位蜜斯脫手援救,陳某早已凍死在路邊,又成了孤魂野鬼一條。”
不去想這些,陳凡躺回草窩裡閉目養神,方纔喝了個水飽,現在他需求捋一下思路。
藕臂上挎著的竹籃放在地上,她從中取出一個布包,翻開後內裡是四個拳頭大的黃麵饅頭,放在陳凡身前,“你必然是餓了吧,給。”
好笑地看了眼一副餓死鬼投胎狀的陳凡,雪兒起家去水缸那邊舀了一瓢水遞給他,“給,慢點吃,彆噎著。”或許是個流浪的墨客吧,畢竟這年初世道不承平,雪兒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