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名外人聞言,不由麵色微變。
趙創業固然隻是個蔭官,卻也對宦海的端方並不陌生。他之前隻是亂了方寸,落空警悟罷了。現在聽趙昊這一提示,趙創業不由悚然一驚,失聲道:
“真是狗咬呂洞賓,你們等著好瞧吧!”
“你們走就是了,虧空是大師搞出來的,說破天也冇有讓我們一家擔的事理!”
趙昊卻冇法領這個情。因為比傾家蕩產更可駭的,是傾家蕩產以後,還要揹負钜債!何況還是這類吃人不吐骨頭的高利貸!
趙守正固然也愣了一下,但見大哥要吃人的模樣,忙擺手連連,想攬過任務道:“不乾我兒事,是吾自個手抖了。”
“何況,我感覺吾兒說的有事理。自始至終,他們不讓我們見見父親,總讓人放心不下……”
趙守正卻死死抱住大哥的腰,口中還振振有詞道:
那當鋪的張員外也從速號召著最後一撥伴計,抬著大小箱籠、桌椅茶幾跟著出去了。
“哈哈哈,本來高拱還不曉得這事兒啊!”
趙創業頓時慌了手腳,趕快想要留客,卻還被兄弟攔腰擋著呢,隻好狼狽的在那邊叫喊道:
“你再胡說,就要把百口害死了!”趙創業也怒了,舉手就要打趙昊耳光。
說完,兩人便拂袖去了。趙創業一時心亂如麻,竟也冇有再留客。
“大伯,你胡塗!他們若隻說,讓爺爺安然返來,我們尚且能信。可他們卻大言不慚說,能讓爺爺官複原職,那就是大話了!”頓一頓,趙昊進步了調子道:“動腦筋想想吧,爺爺堂堂三品侍郎,被關在南院已經數日,事情鬨得這麼大,能當甚麼都冇產生嗎?真覺得那麼多科道言官都是吃乾飯的嗎?!”
趙創業現在心中七上八下,不曉得這會給趙家帶來如何樣的結果。聞言指了指趙昊,瞪一眼一味護短的趙守正,啐道:“問你的好兒子去!如果老爺子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父子!”
是絕對意義上的隻剩下,因為張員外走時,除了這四個不值錢的活人,廳中統統能搬走的,一樣都冇放過……
“啊!二位大人,務必讓下官先見見家父,請他白叟家來做主!”
見連趙創業都變了態度,兩名官員曉得事不成為了,不由一陣氣急廢弛,變顏變色的丟下句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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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慣出來!”大伯氣不打一處來,一邊用力想甩開趙守正,一邊怒道:“常日裡混鬨不說,百口存亡攸關的時候也敢拆台,我明天非揍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