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接太高武奉上的毛巾,擦潔淨臉,灑然一笑道:“戔戔小事,何足掛齒?”
“送把菜刀去了這麼久?”高鐵匠奇特問道。
“哦?戚家軍?”趙昊聞言麵前一亮。
這時,趙守正聽到動靜從院中出來,看到這一幕,頓時扼腕感喟道:“惜乎哉,鴨血粉絲湯,覆水難收矣……”
“小人本來是要跟著北上的,路過南京時,卻見家父年老孤傲……”高武此次倒冇提早,明顯方纔一併打好了腹稿。
他隻好沉默不答,先出來夥房,幫著三下五除二,弄好了灶台。這纔想好了稱呼,出來回話道:
方纔可把他嚇得不輕,這回兒還覺著腿肚子發軟呢。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你要跟高懦夫學。”趙守正一本端莊的經驗道。
他細胳膊細腿才十四五歲,還遠冇到見義勇為的年紀。
趙昊不由翻了個白眼,接過趙守正丟過來的包子。心說有這麼說話的嗎?莫非人家是不端莊的鐵匠嗎?
“咦,不是要殺人啊?”
那不是重點好嗎?趙昊幾乎暴走,看看趙守正,又看看那自稱高武的壯漢,冇好氣的問道:
高武咧嘴一笑,先將那一掛豬肉懸入井中鎮好,然後才答覆道:“回恩公的話,小人遵循恩公說的體例,在河邊找到了那種臭臭的黃花蒿。”
高武卻隻看著趙昊,半晌方汗顏道:“高武該死,從小有說話慢的弊端,讓恩公吃驚了。”
“回老爺的話,小人的父親纔是鐵匠。小人曾在戚家軍中當個隊正,大帥命我等識文學字,鬥大的字也能熟諳半籮筐。”
“本來如此,倒是孝子啊!”趙守正說著話,大有深意的看趙昊一眼。
一旁正在吃包子的趙守正,聞言奇特問道:“高懦夫,聽你說話頗講究,不像是端莊鐵匠?”
‘乾活倒是挺敏捷。’趙昊心中嘟囔一句,便問道:“你爹的病,真的好了?”
“對公子是小事,對小人但是天大的事情!所謂‘救父之恩,如山如嶽’公子的大恩大德,小人冇齒難忘!”
“到底是如何回事?!”
‘莫非他爹用了我的方劑,一命嗚呼了?!’
“小人又遵循公子的方劑,將那黃花蒿泡酒絞汁。成果我爹上半夜喝了,下半夜就不燒了,也不抖了。淩晨便能普通說話了,還喝了一大碗粥,讓我從速來替他向恩公伸謝呢!”
幸虧高武對他滿心感激,底子冇在乎趙昊方纔露怯的模樣。
“冤有頭債有主,方劑是我給你的,休要傷家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