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繁華_第七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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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溪曉得他的意義,兩年多前的某個深夜,胡徒弟也如許對她說過,然後她經曆了此生最不堪回顧的一夜。那冗長的一夜,在最深最深的惡夢裡,她獨一看得見的光芒就是岑靳的笑容。

她說:“是我賣的。”

終究,他隻能打橫一把抱起她,大踏步走出房門。

阮少棠的行動很輕柔,漸漸地沿著她頸邊的一串串寶石細鏈撫摩下來,終究逗留在中間那顆巨大的藍寶石上頭,襯得他的聲音也多了一抹非常的和順,漫不經心腸問她:“你曉得我多少錢買的麼?”

他一腳把那幾片碎瓷踢得遠遠的,猶未解氣,怒不成遏:“說你是榆木腦袋,你就真是一根木頭?你冇故意,連感受也冇有?你是不是真的不怕痛?那你每回在我身邊又哭喪著臉給誰瞧……”

公然,他又接著說:“不過,你是不是也該讓我看看你的誠意?或者你肯現在奉告我,項鍊是誰幫你賣的?總不會是你本身賣的吧?”

一曲歌樂,繁華如夢。阮少棠就坐在燦爛繁燈下,黑膠碟在老舊的留聲機裡遲緩咿呀地扭轉,他穿戴白襯衫黑洋裝,縱是酒後,也是一身整齊,衣冠楚楚,洋裝的折線挺括如刀裁。

“我講個故事給你聽,疇前有個傾國傾城的公主斷念塌地愛上了一個男人,為了嫁給阿誰男人她不吝跟父母分裂,她覺得阿誰男人會天長地久地伴隨在她身邊,平生一世,存亡相隨,最後……她死了,他還好好地活著。”

岑溪怕的就是這出,趕緊說:“我開你的跑車直接疇昔,不會有甚麼事的,你還是在家陪陪葉子,她明天剛返來,折騰了一天也累了。我疇昔了就睡在咖啡館了,明天淩晨另有一批貨送來,免得再跑一趟。”

她不敢不答覆,輕聲說:“我聽不懂口語。”

他揮手又一把摔了矮幾上的長頸花瓶,釉色津潤的哥窯膽瓶咣啷一聲摔得粉碎,月白的金絲鐵線紋四濺飛裂,有細細的碎片濺落在她的身上又滑落至地,一枝碧荷橫倒在她的腳邊。淩晨在荷塘裡采的含苞待放的荷花,半夜已經開到荼蘼,枯萎了。

他的臉上仍然看不出任何神采,聲音也非常安靜,淡淡說:“明天不是七夕麼?我有件禮品給你,打扮台上有一條項鍊,你去戴上給我瞧瞧。”

岑溪被他的肝火震懵了,她頭一回聞聲他這麼大的聲音,底子不曉得他在說甚麼,隻是呆愣地看著他。但是下一刻,她又記起來了,再次撲上去,踮起腳尖,儘力伸手纏住他的脖子,不顧恥辱地要求:“你不要走,我求你不要走……”她獨一的信心就是不能讓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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