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賭,賭謝大人是至心為衛泗著想,更賭謝大人乃人間君子,一諾令媛。”寧珞安然道,“今後如果謝大人有難處,我寧珞百口也必然會為了謝大人儘力以赴。”
寧珞一口氣接著道:“你胸懷弘願,他的兄長占儘天機人和,你們此行步步凶惡,可衛泗卻在我這裡後代情長,我留在他身邊,有百害而無一利,他身邊的人會如何對待他們的主上為了一個懷了彆人身孕的女人神魂倒置?我丈夫也必不能善罷甘休,而他的兄長隻要抓住他這個瑕疵,便能用口舌之利置他於死地,到時候他腹背受敵,謝大人,你感覺你能有通天之能助他成事嗎?”
“大陳雲甲軍在此,降將不殺,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
謝雋春站了起來,姿勢文雅地捋了捋衣角的皺褶,彷彿他方纔隻不過是憑欄弄影,而不是狼狽地跪在地上被主上所斥。
寧珞這才放下心來,快步出了房門,又一起跟從著謝雋春朝著後門而去,這一起通暢無阻,值守的侍衛都不見了蹤跡。後院門外備了一輛馬車,幾個熟諳的麵孔正站在馬車前焦灼地走來走去,一見寧珞立即湧了上來,除了景勒等人,另有兩三名殘存的雲甲軍。
世人都長舒了一口氣,各司其職,瓔香和四葉照顧著寧珞,幾名侍衛則搖著櫓節製著船的方向,一向行了一個多時候。
“船上的人!下來,讓我們上去!”
寧珞忐忑不安地過了幾日,心中彷彿被油煎了似的,麵上卻不能透露分毫。
方纔在一處淺灘靠了岸,俄然火線的草原上呈現了一群人馬,隊形狼藉,卻黑壓壓的足足有近千人之多,不曉得是不是瞧見了他們,領頭的策馬舞刀朝著他們跑了過來,狼藉的聲音傳來:
青蘿也有些奇特,她一邊替寧珞梳頭髮一邊乾脆著道:“夫人,你老是對小公子這麼凶,小公子會不會真的生了氣了?小公子對你那可真是……”
肚子越來越大,可她的身形卻越來越肥胖,連下頜都削尖了,撐著肚子看上去有種膽戰心驚的感受,彷彿下一刻就要落空均衡不支倒地似的。
景勒在一旁催促寧珞登船,再多說也無益了,寧珞一行人倉促上了船,拋錨揚帆。
“功德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謝雋春淡淡隧道,“我把夫人統統的侍從都一併奉上,今後我如有甚麼難處相求,請夫人務需求記得我本日所為。”
“夫人偶然中對我有了一樁大恩,本日特來稱謝,”寧珞一字一頓地反覆著他當日所言,“今後夫人如有難處,鄙人可允夫人一諾,屆時必赴湯蹈火,儘力助之。謝大人,我敬你是君子,本日我被困此處,特來向你求這一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