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和帝沉默了半晌,眼中的悵惘一閃而逝:“這便是昀兒母親年青時的畫作,當時朕還不是儲君,她說了等她畫完便送我,成果……畫還冇畫完,朕便被立為儲君。等朕再去討這張畫時,它已經被揉成一團扔在了一旁,要不是朕偷偷去搶了過來,隻怕便冇這幅畫了。”
看完寧萱,寧珞在京中最後的苦衷也了了,便一心一意地辦理好一雙弟妹的學業,清算去西北的行李。出行的日子定在了八月十二,大長公主遣人算過了穀旦,宜出行、移徙。這段時候秋老虎也差未幾了,一起上氣候適合,到了魯平城也恰是那邊的暮秋時節,還能夠適應一段再步入西北的寒冬。
寧珞啞口無言。
盛和帝笑了笑:“作為君王,朕天然信他能將邊城防衛得固若金湯;但作為父親,兒行千裡,朕心憂之。”
“他……他隻是問了問你這幾日的環境,還對我叮嚀了些到魯平城後要重視些的事情。”這件事情不能和景昀說,寧珞有些心虛。
寧珞心中略略放鬆了些,眼看著田公公並冇有朝著上歸去的內宮走,不免有些獵奇地問:“陛下現在還冇有安息嗎?”
說話間便到了禦書房,田公公將她領到後便退了出去,內裡空無一人,寧珞便膽小了些,一改方纔在路上的目不斜視,獵奇地打量起這裡來。
景昀焦心腸等在皇宮門外,他一回到家中被奉告寧珞被盛和帝召見,便快馬加鞭到了此處。中郎將的牙牌已經交出,羽林軍軍務也已儘數交代,冇有聖旨,他隻能看著夜幕中巍峨莊嚴的皇城無計可施。
一起坐著軟轎入了宮門,眼看著天氣已晚,落霞漫天掩映在一片重簷殿頂中,將那莊嚴的黛牆烏瓦平增了幾分美麗的色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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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珞倚在景昀胸前,腦中有些怔怔的,摸了摸懷中的那根金簪,漸漸回味著盛和帝的話,拋開帝王的身份,盛和帝也隻不過是個淺顯的父親,想為兒子做到萬無一失。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無趣的事情了,”盛和帝看向寧珞,淺笑著問,“昀兒後日便要解纜,這幾日在忙些甚麼?”
寧珞恭聲道:“陛下固然放心,景大哥行事周到,必不會有負陛下重托。”
目送著田公公入了宮門,景昀牽起了寧珞的手,略一用勁,便將她奉上了馬背,隨即本身也翻身上馬,兩人一起沿著青石磚路緩緩朝前而行。
上了馬車,寧珞攤開手心一瞧,隻見寧萱塞給她的是一張小紙團,上麵寫著幾句話:客歲端五劫我們之人,乃王爺部下親衛,九妹,牢記一起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