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林,你錯了,”景昀沉聲道,“非我們不肯互助,餘家這事,我們牽涉出來隻怕不但不能讓陛下息怒,反倒有火上澆油之憂。明日不但我不能去討情,連我嶽父和寧家大伯那邊,我都讓他們臨時不能輕舉妄動。”
這大半個月的憂思繁忙總算有了回報,景昀總算長舒了一口氣。
見他們要談閒事的模樣,寧珞正待躲避,鄒澤林朝著她深鞠了一躬:“弟妹勿走,餘家的事情,你也說句話吧,你和餘慧瑤是至好老友,總不能見她們淪落至此。”
“慧瑤如何辦?”寧珞趴在他身上,憂愁地在他胸膛上畫圈。
回到府裡,她細心地梳理了一下這件事情,總感覺此中透著幾分蹊蹺。宿世她被楊彥困在府裡,對朝中之事體味未幾,卻清楚地記得在她結婚前餘家並冇有這場禍事,餘慧瑤還是嫁進了張家。
徐家家大業大,人多嘴雜,那裡是那麼好相與的,隔天都城便流言四起,說是餘慧瑤八字太硬,克父克母,最後隻怕要剋夫克子,孤苦平生;更有流言傳出,說是餘慧瑤不守婦道,和彆人私相授受,貶低夫家。那些言語刻薄,竟然就是年前那日鄒澤林諷刺徐家的話語。
底下那人很久冇有出聲,寧珞不由得抬開端來一瞧,景昀的眸色幽深,正定定地看著她。
他在那邊嘮叨不已,寧珞暗自點頭,事到現在此人竟然還在這裡大放厥詞,胡想著會有轉機,真是天真。她不欲再和此人多話,獨自上了馬車。
鄒澤林長歎了一口氣,暴露了幾分赧色:“是我太心急了,實在是這世上負心薄倖的人太多,太可氣了。”
“如許的婚事,還是早看朝晨了斷好,”景昀沉聲道,“如果進了門,還指不定如何刻苦呢。”
還冇出院門呢,劈麵便有人差點撞了上來,恰是景昀返來了,同來的另有鄒澤林。
朝中的確有人陰陽怪氣地諷刺寧臻川和景昀,就連太子將景昀召去扣問了這樁事情,景昀和寧臻川卻都不動聲色,隻是說陛下明察秋毫,必然能秉公而斷。
徐冠良是個白麪墨客,長得眉清目秀的,隻是此時眉眼間略帶鎮靜。他四下看看無人,拎著長衫緩慢地跑到了寧珞跟前,短促隧道:“寧家妹子,勞煩你必然要帶話給慧瑤,我會想體例的,必然不會讓這門婚事告吹,讓她必然要等我。”
靖安王……
她的腦中閃過一絲靈光,靖安王是寧賀氏的孃家,而寧珞和景昀的這樁婚事,將寧國公府、定雲侯府、太子東宮都連在了一起,而如果因為靖安王的托情和餘豐東的秉公,這些人都趕去討情,那盛和帝將清楚地看到這一個方纔成型的算不上聯盟的聯盟,兵部也將被劃爲太子的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