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珞眼底有些發熱,這場景是多麼熟諳又多麼陌生,就在半年後,因為祖母的對峙和信陽長公主的拉攏,父親被逼無法,納了一向敬慕他的安國公家孫女為妾,今後以後,家裡便再無寧日,最後秦湘蘭抱恨鬱鬱而終。
寧珩懶洋洋地坐在書案旁,手裡折著一本書,目光卻落在了窗外的一棵冬青上。
寧臻川扶著秦湘蘭去了閣房小憩,秦湘蘭有些心神不寧,坐在床上躊躇著開口道:“臻川,你看珩兒那鬱鬱寡歡的模樣,他不喜讀書,你如許逼他,會不會適得其反?”
寧珩抬開端來,欲言又止。
寧珞無法隧道:“好,這事得從長計議,我會勸爹爹的,可你也彆太固執了。”
“不如我去吧,”寧珞搶斷了他的話頭,“娘你這兩天照顧我累了,爹爹事件繁忙,可貴有一天休沐還是在家歇著,我的腦袋一點兒也不礙事了,不如多帶幾名家仆,順道去府裡的彆院將養兩天,你們看如何?”
兩兄妹一起說著話,不一會兒就到了寧臻川的院中。家仆已經備好了午膳,寧臻川和秦湘蘭正坐在廳內,兩小我輕言細語地說著話,秦湘蘭固然已經三十多了,但仍然有著江南女子的溫婉和精美,那目光一向和順地逗留在寧臻川的身上,還不時地替他清算衣衿。
寧臻川思忖了半晌道:“太清觀坐車也要一個時候,你這兩日過分辛苦,這咳症又犯了,不宜勞累,我後日休沐,不如……”
寧珞站了起來,直視著田嬤嬤:“好了,嬤嬤你先到一旁去,我挑兩件東西,到時候一併記到名錄裡,何年何月何人取走,就算是我也不成懶惰。”
寧珞深怕他忍不住和寧臻川吵翻,在桌下踢了他一腳,笑著道:“爹,你這麼博學多才,哥說甚麼也不能太墮了你的威名。”
秦湘蘭瞪了她一眼:“儘胡說。”
寧臻川內心策畫了半晌,感覺寧珞也大了,去趟太清觀也無大礙,便點頭應允了。一家人又聊了一會兒,寧珩藉口去讀書,寧珞也有本身的小算盤,便都告彆分開了。
這回連寧臻川也瞪他了:“你胡說甚麼,溫書溫得如何了?”
寧珞內心跟那明鏡似的,沉吟了半晌道:“莫不是取放不謹慎被人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