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午寧珞便讓管家聯絡了白雲觀,本日要誦經祈福。觀主本日不在,這雲寧是大弟子,便由他全權賣力。四葉和綠鬆奉上了豐富的香資,雲寧道長便熱忱地將人引到了三聖殿內。
白馬觀就在城北的北孤山上,這白馬觀是高祖所建,就在前朝名將洛北川的衣冠塚旁,香火鼎盛,遊人絡繹不斷。
觀內的羽士都已經在殿內列隊跪坐,雲寧道長笑道:“夫人,祈福時最好能讓閒雜人等都在門外候著,不然隻怕會影響了福祉。”
“當然不會,我還等著和景大哥一起白頭偕老呢,”寧珞的笑容輕淺,“我隻是怕有甚麼萬一罷了。”
“還請曦女人能親賜墨寶,小人嘴拙,隻怕說不好,到時候免得我家小少爺還是放心不下。”管家笑著道。
寧珞怔了一下,一股暖流襲上心頭,所謂雪中送炭,不過如此吧?
“怕嗎?”寧珞淺笑著撫了撫她的秀髮,語聲和順。
景勒本來想要力勸,就算不遵循既定打算東行,也要在京郊另尋一個隱蔽的處所暗中密查動靜,但是寧珞已經今非昔比,神采淩然,語聲望嚴,不容違逆。
實在寧珞心中早已有了定奪。
寧珞點了點頭,和四葉他們私語了幾句,四葉麵帶焦灼爭論了幾句,最後卻擰不過寧珞,隻好站在了殿門外。
北孤山並不高,約莫三五十丈罷了,到了歸雲居後往左邊走,穿過一條店鋪林立的商街,便可看到一條用青石磚鋪成的山間小徑,小徑旁流水潺潺、綠樹成蔭,風景很有小家碧玉的風采,可寧珞卻半點表情皆無,一起神思不屬。
她的聲音戛但是止,身子朝前撲去,卻在跌倒在地的前一刻被人拎了起來,消逝在了一片煙霧中。
楊彥或許能夠放肆一時,卻放肆不了一世,舉頭三尺有神明,總有一日,會有他的報應。
寧珞長出了一口氣道,欣喜隧道:“說的真好,我家曦兒真是長大了。”
“傳聞那衛簡懷已經殺到了北周京師,你看有冇有能夠讓他修書一封來講明啟事?”鄒澤林出主張道。
四葉瞪了景勒一眼,和綠鬆齊聲應道:“夫人去那裡,我們也跟去那裡。”
屋外俄然傳來了惶恐失措的叫聲,突然之間,火光四起,三聖殿內的羽士們頓時亂作一團:“走水了!走水了!快逃!”
大師都是存亡之交,天然也用不著說甚麼客氣話,鄒澤林的神情凝重:“弟妹,這是有人挖了一個大坑要埋了元熹啊,還是如此暴虐的通敵叛國的罪名,統統的事情對元熹都很倒黴,我已在陛上麵前力陳,也不曉得能幫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