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珞苦笑了一聲:“你們莫非還看不出來這操控之人是誰?若景大哥真是皇子,他能擋著誰的路?”
實在寧珞心中早已有了定奪。
都城中的流言不曉得從甚麼時候便開端沸沸揚揚,景昀的出身被傳了開來,各種版本都有,傳播最凶的一版,便是俞明鈺不顧廉恥,勾引盛和帝,婚前失貞生下景昀,言辭間不堪入耳;又傳景昀和北周勾搭,之前的赫赫軍功都是吹噓的,企圖以私生的身份篡奪大陳天下……幸虧,大長公主整日裡在小道觀修心養性,寧珞又嚴令家人不得提及此事,是以還未傳到大長公主的耳中,要不然,這又是一場軒然大波。
她的臉上飛上一道紅霞,緩慢地拆了開來瞟了兩眼,頓時喉嚨有些哽住了。好一會兒,她眼圈模糊泛紅,輕聲道:“多謝管家。”
昨日下午寧珞便讓管家聯絡了白雲觀,本日要誦經祈福。觀主本日不在,這雲寧是大弟子,便由他全權賣力。四葉和綠鬆奉上了豐富的香資,雲寧道長便熱忱地將人引到了三聖殿內。
不曉得過了多久,寧珞吸了吸鼻子,一股硫磺味道模糊傳來。
景曦瞧了寧珞一眼,見她冇有反對,便讓侍女籌辦了筆墨紙硯,提筆寫下了一句話:君心似海,不能涸也;妾如盤石,不能移也。
寧珞怔了一下,一股暖流襲上心頭,所謂雪中送炭,不過如此吧?
“打得好,”寧珞讚道,“今後有人在你麵前胡說,見一個打一個,打不贏就不是定雲侯府的人,現在從速跟著景勒去好好學幾招。”
寧珞笑了笑,淡淡隧道:“欲蓋彌彰,你們就等著他甚麼時候現本相吧。”
真是說曹操曹操便到,寧珞和景曦滿腹猜疑到了花廳,鄒府的管家見了便快步迎了上來,笑著道:“定雲侯夫人,曦女人,這是我家大爺和大夫人叫小的送來的,這是江南那邊的雲綃,冰冷僻透,最合適夏季穿戴,是給曦女人的;這些補品是給大長公主和夫人的,比來天熱物燥,還請夫人不要為俗物所累,心靜天然涼。”
景曦冰雪聰慧,一下子便聽出了寧珞的未儘之言,她的眼神一黯,卻抖擻著安撫道:“嫂嫂你放心,偶然候窘境便是一口試金石,能照出真情冒充,今後的路還長呢,如果他們悔婚,對我不必然是件好事,你說呢?”
“當然不會,我還等著和景大哥一起白頭偕老呢,”寧珞的笑容輕淺,“我隻是怕有甚麼萬一罷了。”
楊彥或許能夠放肆一時,卻放肆不了一世,舉頭三尺有神明,總有一日,會有他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