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彥接過了話茬:“父皇說的是,疇前大皇兄便對兒臣珍惜有加,兒臣思及大皇兄,常常忍不住潸然淚下,如果大皇兄和三皇兄能夠和睦敦睦,兒臣當今也不至於孤苦一人,惟願大皇兄在天之靈,護佑父皇身材安康。”
大殿內世人起家驚呼了起來,盛和帝大驚失容,底下的陳氏更是發瘋了似的,推開桌椅便朝前奔去,口中淒聲叫道:“霆兒!我的霆兒!”
事關皇孫的存亡,東宮和公主府被命令徹查,統統相乾人等押往大理寺。大殿內世人都上前噓寒問暖,血跡和泥土讓楊霆看上去狼狽不堪,也不曉得有冇有受傷,隻是單臂緊緊地抓著母親的手,雙眼中呆愣愣的,也不曉得是不是受了驚嚇失了靈魂。
景昀一瞧,是倉促而來的陳氏。
他的言辭竭誠,盛和帝也不由得有些動容:“你有這份心,便是好的。”
景昀長臂一伸,一下子扣住了楊霆的腰帶,左手手中寒光一閃,順勢紮入了那馬駒的頸中,一股鮮血噴了出來,濺在了兩人的身上。
這話裡彷彿有話,景昀冷靜地看了楊彥一眼,冇有作聲。
“昀兒,快過來,”盛和帝朝著他招了招手,“快看朕這幅畫畫得如何?”
“的確喜人,”盛和帝笑著道,“朕一邊畫,一邊就在想著,這一族一府,何嘗不像是這株大樹?隻要連枝同氣,才氣枝繁葉茂,暢旺發財。”
盛和帝略帶驚奇地問:“如何了?”
南書房外陽光亮媚,一簇簇的石榴花開得正豔,景昀踏入房門,不由得楞了一下,盛和帝正站在書案前揮毫作畫,而楊彥立在他身邊,嘴角含笑,神情密切,不曉得在和他說些甚麼。
一聽是田公公的聲音,景昀立即翻開了車簾問道:“田公私有何要事?”
陳氏滿麵慚愧,淒然一笑:“我實在無顏麵對你們,太子他不在了,留下了一堆爛攤子,我又受人調撥對珞兒做了那樣的事情……”
“娘娘你的神采也不太好,”寧珞細心瞧了她兩眼,“從速歸去好好安息吧。”
散場的時候,楊霆已經被接到內宮中去了,傳聞由徐淑妃親身看管。景昀這才放心了些,和寧珞一起出了紫宸殿到了宮門外,正要上侯府的馬車,卻聞聲身後有人叫道:“定雲侯請留步!”
楊霆終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雙手緊緊地抓住了景昀的衣衿:“我怕……將軍……我是不是要死了……我驚駭!”
景昀冷眼旁觀,心中忍不住喟歎,這楊彥唱作俱佳的工夫,他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