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說,這個世上也有人和她一樣,從上一世重生回到了現在?
“應當不是她”是甚麼意義?寧珞有點胡塗了:“那你到底在等誰?她姓甚麼叫甚麼?或者我能夠幫你找。”
“錢嬤嬤,”她連嘴角的笑意都懶得端,“我歸去便稟告祖母,讓她和陶安大長公主告狀,就說她的孫兒冇端方。”
景昀愣了一下,思考了半晌纔想起趙黛雲這個名字是誰:“就是白日在這裡跳舞的阿誰女人嗎?應當不是她。”
趙黛雲,景昀,另有雪團。
以往寧珞聽著這句話,少不得要內心堵一下,而現在她卻心境安靜,商賈之家又如何?比起這些手腕陰狠的王公貴族,她倒感覺商賈之家多了幾分率性敬愛。“姐姐這邊請,”她往中間側了側身,不動聲色地擺脫了趙黛雲挽的手,“我們還去蘩光閣觀花飲茶吧。”
白裙,梨林。
雪團竄到了房梁上,仍然呲著牙衝著趙黛雲請願。
“這不是雪團嗎?還熟諳我嗎?”趙黛雲也看著喜好,湊了過來拿指尖逗它。
這幾個詞彷彿走馬燈似的在她腦中輪換,她俄然有了一個不成思議的動機。
寧珞一邊有一句冇一句地聊著天,一邊內心想著。
寧珞心中頓時警省,趙黛雲夙來兩麵三刀,任誰都不會想到,當年的她身為京師中數一數二的高門貴女,竟然會覬覦手帕之交的丈夫,自降身份嫁為側妃,出人料想。
蘩光閣就建在小山坡旁,從半敞的亭樓裡便能看到這滿山的梨花盛景,山風緩緩而過,分外舒暢。
寧珞緊繃的心頓時鬆弛了下來,竟然是景昀。
寧珞內心有些委曲,宿世阿誰一向牽掛她、照顧她的景昀如何就消逝無蹤了?就算兩小我現在是初識,景昀也不該該對她如此冷酷,好歹她是寧珩的mm啊。
寧珞來了興趣,信步往上走去,順手便折了一支梨花放在鼻尖輕嗅。悄寂的夜色中,隻要她輕悄的腳步聲,那“哢嚓”的折枝聲也被放大了數倍,分外清脆。
錢嬤嬤的臉刷的一下白了:“他……他就是定雲侯世子嗎?”
這乍暖還寒時分,一股淺淺的寒意劈麵而來。寧珞緊了緊衣領,深吸了一口氣,一股清淺的梨花香襲來,讓民氣曠神怡。
寧珞順了順它後背的毛,又捏了捏它軟軟的腳墊,雪團這才褪去了它傲然的模樣,鑽入了寧珞的懷裡,舒暢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