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珞悠悠地歎了一口氣:“問人間多少癡情,被付諸一片東流。”
餘慧瑤咬緊了嘴唇,眼中掠過一絲悔意。
等寫完通讀了一遍,寧珞便忍不住想笑:除了寫了本身的近況外,這通篇高低幾近都在說景昀對她如何的好,讓他們不消擔憂,幸虧是在父母麵前,要不然還不得被人諷刺定雲侯爺畏妻如虎,沉湎於和順鄉中,非大丈夫所為。
餘慧瑤緩緩地蹲了下來,撿起了地上那張裱好的悔過書,一滴淚落下,將那遒勁風騷的筆劃暈了開來。
鄒澤林卻不肯放手:“你不是說你已經撕成碎片扔了嗎?如何藏得這麼好?慧瑤你不要再騙我了,你明顯內心有我!”
景昀卻看上去表情鬱鬱:“今後謹慎些,這裡的春季冷得快,今後出門要多帶件衣裳才行。”
景昀的眉頭一皺,冷冷隧道:“把她打暈了送回驛館,我已經遣人給她父親送信去了。”
寧珞失落後,景昀把動靜都壓了下去,寫給寧國公府的幾封家書由他執筆,寧臻川和秦湘蘭隻怕早已起了狐疑。
房間裡突然冇了聲音。
顯而易見,餘慧瑤的神思不屬,好幾次說話都答不對題,眼神飄忽不定地落在窗外,不曉得在想些甚麼。
寧珞一聽便也焦急了起來,用罷晚膳後便進了書房,景昀替她磨墨,她手執狼毫,滿心的渴念之思化作了手中的墨跡,洋洋灑灑地寫了數頁。
那是一幅字,被撕成了四五片,卻被細心地撫平裱了起來,一筆一劃間狂放遒勁,翩若浮雲,矯若驚龍,恰是都城第一才子被無數文人騷人所追捧的墨寶。
寧珞走了兩步,腦中俄然靈光一現:“是西戎人?”
趙寶清把雞交給了吳嫂,躊躇著朝內裡走了兩步,對著餘慧瑤撓了撓頭:“這個……阿誰鄒大人剛纔來找我了……”
寧珞驚詫看著他們倆,俄然回過味來:“你們倆個……瞞了我們甚麼?”
她扶著寧珞在外堂坐了下來,親手烹了茶上了點心,這數月來戰亂動亂,這棋室早已成了掛名之處,之前的棋童也不曉得到那裡去了,餘豐東這一殉職,隻怕今後她的生存也會更加困難。
餘慧瑤的神采有些泛白:“他和你說這些做甚麼……”
寧珞獵奇地問:“誰啊?如何還要打暈了?”
餘慧瑤急眼了:“你胡說八道甚麼!這不是已經撕了嗎?我隻是留個記念罷了,你當這天底下另有誰能勝了你這第一才子的棋局還讓他寫了悔過書的?我留著今後吹牛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