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裡用的都是火油燈,這會她一跑,滿滿的油還溢了出來。蘇雲開接過,照著燈火去找那屋裡的火油燈。那燈就放在桌上,中間另有翻開的帳本和撥了幾顆的珠算。
他徑直去了於大的房間,彷彿是因為出來得急,以是剛纔連房門都冇關。屋裡烏黑,狹小的處所出來後甚麼也看不見,白水要尋燈點,卻被蘇雲開攔住。
於大一聽,說道,“許是甚麼閒人路過。”末端更加氣惱,“梁枋,犯人就是你吧。”
秦放聞聲,插話道,“小半晌,我和白捕頭剛纔就站在大門口,聞聲喊聲就過來了。對了,於大應當不是凶手,馬慘叫之前,有小我從我身邊跑過,按理說房間離這這麼遠,於大也冇法從這跑開又回到房裡再過來。當時我和白捕頭到了馬廄後,就瞥見梁枋蹲在馬中間,以是我們也不曉得他是凶手還是那跑開的人是凶手。”
於大還要開口抵賴,蘇雲開已經走到屋裡獨一的窗戶前,用燈火一照,窗戶上沾有點點泥土陳跡。他抬眼冷盯,“可要對比一下你鞋底的土,跟這裡的土是不是一樣的?”
梁枋也返來了,見了於大便道,“你也有懷疑。”
於大麵如死灰,癱坐地上,也冇力量再瞪梁枋。千不該萬不該,選瞭如許一個官。他本覺得官越大就越不在乎這類小案子,簡樸查一下就給梁枋科罪了,誰想……
官府驛站並不是個肥缺,偶爾加急送個函件公文,還要披星戴月,又辛苦又輕賤,根基無良民肯來。因而官府就想出了個彆例,讓犯了小事的犯人去驛站做活。固然辛苦,但總比在牢裡好,並且還能得點小錢,當然有很多犯人情願來。梁枋就是此中一個,於大是驛丞,算是驛站的老邁了。
兩人劍拔弩張,幾近要打起來。蘇雲開低眉稍想,問道,“於大,你方纔一向在放裡頭?在內裡做甚麼?”
梁枋立即去帶路,秦放又想看這裡的戲又想看白水那邊的戲,想了想還是跟著白水跑了。
世人恍然,唯有於大麵如死灰。
白水皺眉說道,“可黑影疇前門跑,如何也不成能又呈現在房間裡吧?”
蘇雲開說道,“你說你在房裡小半個時候,一向在算賬。內裡的入夜得早,我回到房中都已點燈,你比我們晚進房,要算賬的話,定然要點燈。可我方纔卻探得你這燈油是冷的,哪怕是白捕頭從我房裡拿來的燈油,已過了一刻,現在還溫熱。可你的卻冷冷冰冰,底子冇有效過的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