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鬆樹林，內裡還是陰暗，看不見底。偶有林風吹來，也是冷入骨裡。蘇雲開隻願今後，再不會有贓官，再不會有血饅頭，再不會有第二個楊百家。

祖祠亂作一團，勢薄的衙役幾近攔不住。大堂傳來告饒哭腔，蘇雲開還覺得是楊繁華討情的聲音，可細心一聽清楚是個孩子的聲音。他倉猝疇昔，果然有個孩子擋在楊繁華麵前，被村人擠得幾近身材扭曲，可他仍冇有分開。

“可直到我思疑你的時候，我纔想起來，你的尾指，也冇了。以是我又回到了安葬楊百家的處所，公然又找到一根尾指。我想，你的手指，也是阿誰時候斷的吧，和他撕咬的時候，也被扯了下來。”

願昔日冤魂，下一世能得安寧。

楊繁華神采一變，往肩膀看去，那邊果然滴有點點淺綠水漬。

楊繁華沉默好久，俄然笑了起來，神情可駭又絕望，更讓人退後三步，“不是我要這麼做，我也不想殺了本家的孩子，去換血饅頭，是你們逼我的。要不是你們這些狗官不給我們活路，我如何會去做這類事？人不是我的殺的，我冇殺人！殺人的是你們，是你們這些贓官貪吏！”

網已經全數收起，楊繁華再無話可說。蘇雲開說道，“莫家村的人就在內裡，或許當年你有所喬裝，但你的腳，卻不能喬裝成普通模樣，可要我喊他們出去跟你對證？”

蘇雲開點頭，“對，鞋子，就是那雙和楊百家骸骨一起挖出，一大一小的鞋子。另有……”他拿出用最後一個東西，一截慘白的尾指白骨，放在那供奉牌位的神位前，“找到楊百家後，固然他生前曾被重創，但是骸骨無缺，但我們卻找了好久他的尾指，厥後明月鑒定，他的手指在生前被人咬斷了，隨便丟棄在坑內，才導致尾指不在原位上。”

“我想你當時也很慌亂，以是冇有留意到打鬥時脫落的鞋子，因而在黑夜中胡亂埋了楊百家，連鞋子也埋了出來。那日我來村裡，瞥見一名鄉民赤腳走路，卻不知疼痛，隻說莊稼人長年如此，腳底板子豐富，也不怕紮著。你或許是因為鎮靜，或許是因為渾然不覺，以是鞋子丟了也不知。”

楊繁華冇有親口承認之前，仍有很多人不肯信賴，當年那樣磨難時都願分本身肉吃的人，竟然是殛斃本身孩子的凶手。他們當年所吃的肉，底子就劃一因而本身孩子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