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盛握杯的手一震，“他就是新任的提刑司？”

“那就跟你白哥哥去外頭逛逛吧。”

蘇雲開已經快步走了疇昔，因明月在中間，屋簷下狹小不能容二人並立，便站在明月前麵作揖，“長輩見過老丈。”

明盛已經喝完了三杯茶，見她出去，也倒了一杯給她，問道，“他就是蘇雲開？爺爺還記得他，冇想到長得一表人才了。也是可貴，這麼多年還是一身正氣，冇有變歪。”

明盛冇有多做挽留，隻是說道，“帶上傘吧。”

他抬手看著，這傷痕，還是當初為了救她，被狗抓傷的。冇想到時隔多年後，竟然也成了辨認的標識。或許她不曉得阿誰在朝廷的蘇雲開是不是他，但她卻還是仔諦聽著“蘇雲開”的去處。說著話，也垂垂少了隔閡般，他笑了笑，“還好，最後認出你了。”

那老者，那明朗的一日。

但他最後還是冇想起來。

“不消，歸正我要去送水水，順道拿返來。”

明月莞爾一笑，“記著了。”

“這倒是好，她……”明月一頓，“爺爺你是讓我跟蘇大人去大名府路麼？”

明盛脫下蓑衣，又道，“衙門裡比來有甚麼大事產生冇？”

明月說道，“年底的時候，水水奉告我有個叫蘇雲開的人成了我們大名府路的提刑官，我也不必定你會不會路過，又是不是你，隻是會多留意麪熟的人。那天百寶珍集合了很多人，我路過期就多看了幾眼，然後就瞥見你腰間掛著的那塊玉佩，跟你當時的一模一樣。”

她絞動手指，隻覺長夜漫漫，心境難寧。

父親為官廉潔剛正，每逢奸臣當道，他必然是被貶謫的第一人。每逢忠臣幫手，他也定是第一個被起用。以是他兒時總會跟著父親一起搬場，從北到南，從南到北。乃至有一次父親被貶謫回了江州故鄉，後被起用。他隨父親入開封，路過南樂縣。

明月抿唇笑笑，“我就說爺爺內心放不下衙門，每次遠遊返來，第一個問的就是衙門。秦大人再過一個月就走了，接任的官員也快來了，白哥哥都讓我勸您歸去呢。”

肯定了她是影象中的人，蘇雲開隻覺溢滿了奇妙感。他又感覺驚奇，十三年了，她是如何一眼就認出他的。

南樂縣，南樂縣……

明盛嗤笑一聲，語氣裡儘是對衙門的不滿，冇有答話。脫下蓑衣後，倒是瞧見她身後走來一個年青男人，神采立即嚴厲起來，看了明月一眼，嚴苛得讓明月心尖一抖。爺爺要吃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