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十三走得快,腳步又輕,殿內墮入了重重的孤寂。
南秦全部江山,還填不滿重門絕的野心。
本來,他是能夠贏的。
燕九冥聞聲梅十三給重門絕的評價這般高,神采陰下來,看著梅十三,語氣都變得冷凝了幾分:“聽十三的語氣,彷彿對他,非常推許。”
“朕曉得。”
那內侍有些遲疑地說:“但是惜妃娘娘和主子說,她有首要的事情和您說,必然要見您,您如果不見她的話,她便一向在門外候著。”
梅十三寡淡地笑了,嫣紅的唇上上一抹笑,饒是妖嬈:“他要的不但是你的江山,而是全部天下。”
看來,強大的重門絕,不但是他的心頭之患。
“不見。”
他向來未曾這般失禮。
因為,他不過是一個質子罷了。
“那小我,終會踏著累累白骨,成為這天下的一個惡夢!”梅十三俄然感覺這盤棋已經索然有趣,便用手把全部棋盤給推開了。
秦恒,便是前車之鑒。
他要的,何止是南秦,他要的,是這個天下。
不達目標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啊!
如此酷寒的夜裡,下著這般大的雨,春夜冷峭,如果真的心疼,如何捨得她在內裡等這麼久?
梅十三溫雅地點頭:“十三不過是想給皇上提個醒罷了,如果不想讓他成為一個惡夢,便應鐺鐺斷則斷,早日撤除他,纔是上策。”
惜妃娘娘在這後宮裡的固執勁是眾所周知的。
隻要他還在,南秦的天下,便永久隻能是他的。
如果不能被他所用,那麼,他便隻能毀掉他。
燕九冥看著燈花敲落下的一盤亂棋,眼底鋒芒流轉,一貫沉心靜氣向來都是寡淡清雅的梅十三,竟然心亂了。
燕九冥的神采更加變得陰情難測,燈影流轉當中,男人的眉眼之上都是殺氣:“他尚且不能動得了南秦,談何天下?”
推許亂臣賊子的人,他又如何能用?
任何覬覦者,終究都會成為一堆白骨。
門外內侍出去傳話:“皇上,惜妃娘娘在門外候了好久了,皇上您要見她嗎?”
梅十三為何容不下重門絕,他不得而知,但是,他們,畢竟是一條船上的人不是嗎?
燕九冥的神采在燈花閒逛當中變了變。
咬著牙冷冷道:“亂臣賊子,覬覦朕的江山,死,是他獨一的歸路!”
但是帝皇卻隻是冷酷地說了句:“她喜好候著便讓她候著吧!”
自他這麼說,燕九冥的神采才略微好了一些。
不管如何樣,梅十三,還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