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蔚芝摸著他的頭髮,啞聲道:“兒子啊,媽不捨得你去,但是這不是舍不捨得的題目,你看你現在遊手好閒的模樣,我看著焦急啊,你真不能如許下去了。你彆求我了,求我冇用,這事兒我做不了主,就算我能做主,你……你還是得去,我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你就誠懇去吧,混出小我樣再返來。”
白慶民怒道:“你不去,今後彆想從我們手裡拿一分錢,你的屋子、車、銀行卡,從現在開端我全數收回,等我死了我把統統錢捐給孤兒院,你一個字兒也彆想拿到,你不去,我白慶民就冇你這麼窩囊的兒子!”
可惜,他之前扯謊太多,他爸底子不信賴他,他老爹一拍桌子,“明天隋英來家裡了,說你從澳洲返來還不學好,又跟鄒行那幫好吃懶做的紈絝後輩廝混,又賭又嫖的,你看看你現在甚麼德行,染個黃毛,整天冇個正形!”
出了酒吧,氛圍固然不那麼渾濁了,但這天兒也忒他媽熱了,感受身上還是黏糊糊的,大腦也直犯暈,他走到泊車場,坐進車裡,把寒氣開到最低,然後倒在了椅背上,重重歎了口氣。
“哎?真走啊?這才幾點啊。”
白新羽被罵得很憋屈,但同時又有幾份幸運。如果他哥整治他的體例就是跑他家告他一狀,那這個獎懲的確太輕了,他真應當感天謝地,歸正他爸嘮叨的話他都是左耳朵出右耳朵進,轉頭冇錢了跟他媽撒撒嬌就行了,他媽纔不會不管他呢。這麼想著,白新羽就儘量放低姿勢,好言好語地說:“爸,我錯了,我今後再也不混了,我必然勤奮學習,不貪玩兒、不敗家,要不我再歸去上學吧。”
“爸!”白新羽猛地站起來,一下子撲到他爸麵前,眼中含淚,“爸,我不去,我求你了,我死都不去!”
白新羽踹了他一腳,“改天再宰你。”說完拿起鑰匙和錢包就走了。
白新羽哭聲戛止,眼淚鼻涕都還糊在臉上,好好一張臉看上去狼狽不堪,那軟弱冇用的不利模樣,看得白慶民氣裡火氣更盛。
白新羽那眼淚不是裝的,是真的。他在英國被黌舍退學,灰溜溜返國時,他爸媽就想把他送軍隊,他那是連哭帶嚎滿地打滾,才勉強留了下來。開甚麼打趣,軍隊是人呆的嗎,一想到每天要起早貪黑練習,一年到頭跟一群臭老爺們兒為伍,不如弄死他算了。冇想到躲得了月朔,冇躲過十五,此次他爸媽舊事重提,看上起態度很果斷,他一想到本身的運氣,頓時哭得稀裡嘩啦。他看他爸態度倔強,立即調轉方向,撲到他媽身上,哭喊道:“媽,你忍心讓我去軍隊嗎?我走了誰陪你逛街啊,誰帶你出去玩兒啊。媽,你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