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磬摸摸鼻子,不知為何,他總感覺沈鈞元的態度有些古怪。
“將衣衫脫了。”
“那些外門弟子算甚麼,見了張沐海還不是嚇得屁滾尿流……”
“搶我的!”
心口處的寒意一點一點的伸展開來,此時那刀尖已經挑破了那人的衣衫,張沐海垂垂使力,那人再也忍不下去,麵上的倨傲之色頃刻垮塌,告饒道:“你快鬆開!”
兩人大眼瞪小眼,沈鈞元俄然脫去身上的衣衫,縱身躍入身側的深潭當中。
沈鈞元將掌中燈微微一提,淡淡說道:“見你久久未歸,便來尋你。”
眼看那三名外門弟子灰溜溜地跑了,冷寂的山坡上突然發作出一陣讚歎之聲。
薑雲磬轉過甚,便見路的絕頂,俄然亮起了明晃晃的燭光。
沈鈞元突然揮脫手中的竹枝,朝水中刺去。
張沐海的身子微微一滯。
“……”薑雲磬一時無言,現在他纔想起,那圓臉少年本該是方法著他和沈鈞元前去居處的,隻是半途生出很多事端,薑雲磬便將此事拋在了腦後。
“……”沈鈞元冷冷喝道:“起來!”
薑雲磬手腳突然一鬆,幾近是爬著回到了岸上。
火焰撲滅了枯枝,沈鈞元好整以暇地坐在地上,用一根竹子穿過了魚兒,放在火上炙烤。
薑雲磬來不及多想,三下五除二便將那烤魚吃了下去。腹中饑餓之感稍稍減緩,薑雲磬腦中當即襲來一陣激烈的睏意。他身子朝前一倒,恰好倒在了沈鈞元的懷中。
麵前俄然傳來一陣香氣,薑雲磬勉強撐開視線,便見沈鈞元舉著魚望著他。
“你們……”張沐海定定望著世人,口中發澀。
薑雲磬鬆了一口氣。
落日散儘,大地被冥色所覆蓋。緩坡之上,隻餘下了薑雲磬和張沐海兩人。
張沐海兩隻手瓜代地握著刀柄,彷彿握著一塊燙手山芋。每一次冰冷刀刃掠過他的雙手,都令他身子微微一僵。
“對,萬一被選中,那也是個死,還不如和他們拚了!”
彆的兩名外門弟子戰戰兢兢地上前攙扶起倒地的同門,正欲拜彆,那受傷的外門弟子俄然眉頭一揚,大聲叫道:“張沐海,你不是想要火石救你孃親嗎,我給你!”
這一聲如金石擲地,那幾名外門弟子對視一眼,壓下心頭恨意,鬨動法器分開了此地。
不知過了多久,沈鈞元終究說了句:“不錯,本日便練到這吧。”
“好軟……”薑雲磬翻了個身,緊緊抱住冷風中獨一的熱源,口中含混不清的說著:“那裡來的床墊,好舒暢,我真是……再也不想睡木板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