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秦瓔一把扯住他頭上被血打濕的小捲毛。
老苗以極纖細的幅度搖了點頭:“應當隻會是收留關押。”
是專注於植物基因範疇的專家。
說著,他困頓打了個哈欠。
秦瓔恥笑道:“難怪行事放肆。”
賊眉鼠眼將一張小紙條遞到了秦瓔手上,表示秦瓔看。
坐著老苗那輛破麪包車回程路上,他們冇有遵循原定線路,而是繞了一下路。
秦瓔瞥見很多灰影站在花坊玻璃門後,麵無神采看著內裡。
秦瓔和老苗去時,卻隻瞥見有救護車從濃煙滾滾的花藝坊中,搬運出兩具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屍身——看身形,應當是花店東人。
“阿誰男的,殺了那麼多人,他會被槍斃嗎?”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人,唇角咧開得更大,說出的內容與秦瓔的問話毫不相乾:“是我太心急想見你,才犯下初級笨拙的弊端。”
隻是這一次,他開口了:“懷夢草在遇見花藝坊。”
他聲音太小,保衛靠近去聽。
“裝給你奶奶看呢?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老苗擺佈看看,見四下無人腳後跟一轉,帶著秦瓔走進了先前張朗呆的那間病房。
欣然若失的感喟。
對這類看著不普通的,老苗一點不慣著,扯住這男人的脖領:“說,剩下的懷夢草在哪?你殺了多少人?”
實在不必他提示,手術室中的人齊齊行動起來。
他直勾勾盯著秦瓔,老苗見狀擋在秦瓔麵前,嗬叱道:“不是說見秦瓔一麵就交代嗎?”
他又看秦瓔,假怒道:“你誠懇點。”
不過她也瞭解老苗的苦處,冷靜跟了上去。
手術檯上的男人卻笑容一收,又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
秦瓔和老苗兩個被攔在鑒戒線外。
名叫遇見花藝坊的花店停著兩輛消防車封路,警報聲此起彼伏,遠處濃煙滾滾。
見兩個持槍的保衛手有點重,老苗把秦瓔扒拉到身後:“小年青,莫名其妙攤上這些破事,命都幾乎丟了,打動了打動了。”
這個男人張嘴吐出第一個音節時,秦瓔肯定他就是在雲瀾市犯下大案,以人蒔植懷夢草的人。
看不見秦瓔,隻能瞥見穿戴文明體恤衫的老苗,手術檯上的男人立即收起咧開得嘴角。
說著話,他自顧自開門出去。
這些灰影麵如生人穿戴各色衣服,有男有女。
翠屏,九號地區……
“我一向想要見你。”
男人仰躺在手術床上,雙眼肉眼可見的失焦——他即將進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