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副官抓耳撓腮的揪著短髮,剛毅的臉上儘是難堪,一時語塞,眼巴巴的透過後視鏡看她,不知如何是好。
“夫人,有句話,徐琰不曉得當不當講?”
血跡感染了積雪,當那一抔黃土被她用手剝開,映入視線的是一個錦袋。
徐琰傳聞‘曲解’兩個字,一腳急刹車,小汽車就這麼霸氣的停在了土路中心,他呆愣愣的看著鐘雪落,眼中儘是錯愕。
鐘雪落攏了攏玄色大衣,砭骨的北風鑽進了衣衿,她屈膝在香樟樹下,用手指悄悄扒開積雪,凍得通紅的手指尖早已冷得發僵,她不管不顧的挖著,涓滴不在乎。
她像是摸寶貝般的將它歸入懷中,那是她與簫湛定情時的青絲。
青絲即情絲,她不忍將它遺落在香樟樹下,那年的風花雪月不該留在這裡。
鐘雪落冷靜抬眼,溫馨的看著他,還是搖了點頭,簫湛讓徐副官送她去西四所顧名思義想給她一個懺悔的機遇。
鐘雪落淡淡的回了一句,她抬眼望著駕駛座上那張憋屈又焦心的臉,不由莞爾一笑。
“徐副官,現在簫湛在那裡?我們去找他!”
“徐副官,周濮陽對我有恩,大師都曉得,我不能眼睜睜看他死,如果簫湛曲解了甚麼,就要置人於死地,我更不能袖手旁觀!”
“那就彆講了,我是不會落了孩子的!”
徐副官愣登登的挑眉看她,縱使木訥如他都能猜出這此中的蹊蹺,他跟從簫湛時候太久了,有些事情他看得比誰都通透,心中暗自為主子焦急,卻不知如何幫手,見鐘雪落這麼說,一下子豁然開暢。
鐘雪落捏緊了衣襬,重重搖著頭:“不是的,底子就不是你們瞥見的那樣,我是被戒備隊的宣武叫去的,說是大帥在周參謀那醉倒了吵著讓我去......”
押送她去城郊西四所的囚車很新奇,是簫湛平常出入的漢陽造老爺車,徐副官特地開車送她前去,她淡然的望著窗外的蕭瑟的街景,眼看著便要出了墨城。
“夫人,我們戒備隊就冇有叫宣武的人,這內裡必然是有甚麼,您從速歸去跟大帥解釋清楚,周參謀就要履行槍決了!”
寒冬三月,鐘雪落迎著世人各色目光傲然決然的走出降雪軒,她攏了攏額間的碎髮,抬眼望著頭頂上四四方方的天,灑然一笑。
“夫人,徐琰跟著大帥出世入死多年,從不見他對甚麼事發過愁上過心,槍彈掠過甚皮都能梗著脖子去扛,唯獨對您,情深意篤,您此次就隨了他的心機,他也不會這麼對您如何,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