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香的手掌覆在李宿宸的耳邊，小聲道：“娘承諾了明日讓江嬸帶著我去都城！”

李曉香顛了顛荷包，約莫有三十幾文，不由得驚了，“哥，你那裡來這麼多錢？”

少女身邊年長幾歲的公子順著她的視野望疇昔，瞥見李曉香時不由得調笑道：“為兄還道佳音你在看甚麼新奇物，本來是一個姣美的小郎君啊！”

李曉香囧了，就她這眼睛眉毛還冇長開的土樣兒，擱誰賣誰虧蝕兒。

“曉得了！娘！”

待到李明寄父子走遠了，江嬸這才籌辦好送去的菜，李曉香的瓶瓶罐罐被江嬸支出一個布袋掛在肩上。

“是宿宸的。曉香，你且穿上，我來改一改。明日你扮作少年模樣與江嬸進都城。”

王氏手巧，李曉香穿了長衫，不過半晌王氏便照著曉香的身板將衣衿收緊，改短了下襬，還給縫製了一條茶青色的腰帶。

李曉香的腦袋被李宿宸敲了一下，揣摩起“捉筆”二字的意義。約莫是都城裡一些富朱紫家的門生整天裡吃喝玩樂，對學業不甚上心，趕上夫子安插的策論不知如何下筆，而李宿宸就掙了這替筆的錢。

江嬸笑了笑，“她冇誆你。一會兒娘也給你找套男打扮作小哥哥。不過曉香這模樣，倒讓我想起了兩年前宿宸也約莫是這般姣美！”

趁著李明義還冇起來，李曉香從速換上了那套男裝，不管衣領、袖長還是下襬都恰到好處。本來李曉香個頭不高，可換上這套男裝卻顯得袖長矗立。王氏替她將頭髮梳起，繫上青色的髮帶。

這邊李曉香入了老秦家，開門的虎妞盯著李曉香看了半天，才傻嗬嗬道：“這位哥哥，你怕是竄錯門子了吧？”

江嬸轉頭將東張西望的虎妞也拽了過來，叮嚀道：“你們倆可得跟緊了我！都城可不比淨水鄉！”

“把虎妞也帶上還不成嗎？”李曉香看著王氏，“娘，過幾天我就十三了……不是奶娃娃了……就算在都城裡真走丟了，鼻子上麵是張嘴，我就問墨林學舍在哪兒，我找爹和哥去，還不成嗎？”

王氏不動聲色將新蒸好的窩窩奉上桌，李明義猜疑地問道：“怎的好似聞聲香兒的聲音了？”

“mm我如果全花潔淨了，你不心疼？”

“謝天謝地！你如果有個甚麼萬一，叫我如何對你娘交代！”

李曉香歪著腦袋，哭喪著臉對著江嬸道：“江嬸，你看我娘……她壓根不信賴你能照顧好我……”

“喲，這不是前兩年宿宸穿過的嗎？宿宸個子抽得就跟田裡的苗子一樣，當時候嫂子你還感慨說剛縫製不到半年的新衣宿宸就穿不得了，扔了不捨得，村裡其他孩子又穿不得。”江嬸認出了這件長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