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眷顧至深，老臣感激涕零。”文天和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道：“老臣聽聞，皇上邇來推許道術，輕信方士，併成心在南郊構築一座望仙台。臣想，方士之亂，逾千年而不斷，漢武唐宗等明君終其平生，亦未尋求到長生之道。臣大膽，還請皇上多靠近朝中賢臣，以龍體和國事為重。”

“大皇子不平管束，數次鞭撻欺侮柴統領。”

“朕遣人送去的藥可另有效麼？”

天子點點頭：“本來你曉得你母親開罪了，以是才鞭撻太傅，欺辱弟弟麼？”說著又嘲笑一聲：“煦兒朕已經明令過繼給皇貴妃了的，你卻並未正式過繼給皇後，現在看來，不管是敏妃還是皇後，都教不好你，也罷，朕現在就下旨，將你過繼給寧嬪為子罷。”

“請父皇息怒。”宗煦抽抽泣噎，眼裡滾下淚珠來：“是母妃不準兒臣說，母妃說，皇兄是哥哥，並且他是偶然之過，以是不準兒臣跟父皇和其彆人提及此事。”

趙承恩叩首道：“主子不敢扯謊。”

皇貴妃神采微微一凝，跟著嘴角漸漸綻放一抹笑意來：“是麼？那倒真的是挺好的。”

皇貴妃接過茶盞，笑道：“難為你用心。”正欲喝時，隻聽疏桐道：“主子，剛他們傳了動靜出去，倒是喜信呢。”

天子斷喝一聲：“大皇子如何了？”

“是。”沁竹細心將碎渣清算好，這纔出去了。

天子先是一怔，神采更加丟臉：“是烈兒弄的麼？”宗煦吸了吸鼻子，忍住抽泣，膝行上前，拉著天子的袍腳，哽咽道：“父皇，大皇兄不謹慎推倒我，乃至用鞭子抽我，都冇有乾係，但是，他說他當天子以後，要殺了我，兒臣想起來實是驚駭，父皇。。。”

“有。。。有的。”

這一整日，皇貴妃老是閉門不出，用過晚膳，叮嚀取了徽州進貢的新墨來，沁竹一雙白淨的纖手悄悄扭轉著墨錠，一縷淡淡的墨香頓時在殿中滿盈開來，皇貴妃寫了幾個字，讚道：“豐肌膩理，光芒如漆，好墨！”沁竹抿著嘴一笑：“奴婢對這些雖不大懂，但感覺著這墨香彷彿比之前的要香得好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