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真有些猜疑,卻將最後一句明顯白白的聽出來了,反覆道:“你說,你對我不會變,是麼?”
“是。”
“那李衝方和李衝鏡的女人呢?有個女人彷彿另有身了,是吧?”
天子駕崩後,皇後又薨,禮部的官員忙成一團,隻不幸那些嬪妃命婦和文武官員等,朝夕哭臨,嗓子都沙啞了。為了表揚皇後的殉節,大殮過後,她的梓宮被特許同大行天子一起,停放在長樂宮,後宮諸妃和王公等人,也各自回宮或回家停止齋戒。
高賢垂首回稟道:“李玄真已被大爺以欺君之罪處以棄市之刑,他的徒子徒孫,皆判令縊首。”
蓮真聽了這話,不覺從心底冒出一陣寒意,機警伶打了個冷顫,趙承恩見她出言不敬,心下大怒,反手抽了她一記耳光,然後不由分辯,親身抓了一團布將她嘴巴塞住了。蓮真定了定神,對趙承恩道:“趙公公,你能不能先放了她們?我會去跟皇貴太妃說的,有甚麼任務,由我一人擔著。”
“主子遵旨。”
蓮真二話不說,穿好衣裳,跟蘇蘊倉促趕到長生殿,遠遠的便聽到內裡模糊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和哭喊聲,固然慕緋羽有諸多不是,但兩人想到昔日相處之情,皆是心生憐憫,加快腳步正要進入大門,幾個寺人過來攔住她們:“二位小主,你們如何到這地兒來了,快歸去吧,趙公公在內裡呢。”
“但願如此吧。宗訓在時,對我這皇弟一向心胸猜忌,幾番揉搓折磨,九妹和母妃前後薨逝,我真是心灰意冷,甚麼權力繁華我都看淡了,此次若能出去,我也不求規複甚麼爵位,隻求不要再過那種在刀刃上求生的日子罷了。”宗謀歎了口氣,又道:“算了,我還說這些做甚麼,本日歡暢點,來,我們吃菜吧!”
“趙承恩這該死的主子!”皇貴妃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稍作思考,叮嚀道:“去,傳蓮真來見我。”
宗謀驀地轉頭,又驚又喜:“端木,你如何來了?”
蓮真微微著惱:“纔不是!”
蓮真看著她挺直的背影,悄悄喚了一聲,皇貴妃回過甚來:“光太亮了,你會不會睡不著?”
“好了,你下去歇著吧。”
皇貴妃眉心微皺,將手中的奏章漸漸放下,高賢低聲道:“如許也好,如許,就永久不會有人曉得了。”
“主子,另有一事。”高賢欲言又止,偷偷看她一眼,硬著頭皮道:“本日麗妃和玫朱紫被送去長生殿時,蓮小主和柔小主也趕著疇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