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沉香殿,宮婢已備好香湯,蓮真沐浴畢,換上一襲湖色衣裳,纔在椅上坐下,橫波上前回道:“主子,今兒太後犒賞了些珍珠,打發了汪總管送過來。”
橫波道:“說是清平郡的甚麼官兒送的,奴婢也冇細心問。”
橫波回身表示,便有兩個小宮女手捧荷葉式的翡翠玉盤出去,在蓮真麵前跪下,另兩個卻各抱著一個沉甸甸的黃綢袋子走到她們身側,將袋口解開,向下微微倒提,隻聽“叮叮咚咚”美好清脆之音不斷於耳,數百顆珍珠傾灑而出,顆顆皆有雀卵般大小,渾圓無瑕,閃爍著溫潤溫和的光芒。
冰輪怔怔的凝注著她,這張臉跟她實在是太像了,但是她並不是她,為甚麼她不是她?如果是她,該有多好。。。。。。心底湧起無窮無儘的傷痛,哀思如潮流般囊括而至,她低低地,痛苦地,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間呼喊著一個名字,喚了百遍千遍,終究忍不住出聲:“婉兒。”
天下不愛珍珠的女人可謂少之又少,何況又是心上人所贈,蓮至心中歡樂甜美,麵上卻不透露,隻叮嚀道:“收起來罷。”
橫波笑道:“是行宮的宮女,汪總管極口誇獎,說乖覺聰明,模樣兒又很出眾,這不一下子就交了運了,一選便被選到太後身邊。”
綠映照實道:“奴婢也不清楚,大抵。。。。。。大抵睡得還好。”
蓮真笑而不語,內心暗自策畫著還要練習多久,才氣控馬自如,到時便可央著冰輪帶本身出去,設想著兩人並轡同業的景象,她不由悠然神馳,寶貞在旁道:“主子,你笑甚麼?奴婢這話可不是阿諛,是肺腑之言呀。”
蓮真對它愛若珍寶,與它密切一會,又對禦馬司的寺人頭兒道:“你們牽它回馬廄罷,記得要好生顧問著,不成涓滴忽視。”
蓮真騎了幾圈馬,額上香汗涔涔,一張臉更是紅撲撲的,極是嬌美動聽,難以刻畫。禦馬司的寺人上前拉住馬,謹慎翼翼扶她下來,寶貞忙遞上手帕,蓮真接過拭了拭汗,道:“本日就到這裡,明兒再來。”說畢回回身子,那赤龍駒此時已視她為仆人,似依依不捨,上前用臉頰悄悄蹭著她柔滑的掌心。
冰輪神情透著疲憊,竟也像一夜冇有睡好似的,一雙鳳眸死死盯著她秀美的臉龐,內裡似燃燒著熾熱的火焰,又像是飽含著難以言喻的痛苦,眸色變幻不定,手上的力道也不自發地漸漸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