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道:“好好的,她又為甚麼要他殺呢?老爺又為甚麼讓她搬出將軍府?莫非她他殺與這件事有關?”
橫波聽她說這個,趕緊拿話岔開:“現下已經入春,宮裡彷彿還冇動靜,隻怕皇上竄改主張了,不會搬去西苑了吧。”
蓮真放下了剪刀,呆呆的望著玻璃窗外的海棠入迷,橫波恰好替她換了熱茶來,見此景象會心一笑:“這海棠開得真是富強,人都說花草樹木有關仆人的氣數,小主現在入主綠綺宮,隻怕是要轉運了。”
橫波聞言想要笑,看著蓮真沉寂如水的麵龐卻又不敢笑,硬生生的忍住了,隻聽蓮真道:“若真能在這裡呆上一輩子,倒還是我們的造化,隻是。。。”
沁竹批示著幾個小寺人,抬了一張長方形桌子進了房,很快在房中擺好了香爐香案,沁竹謹慎翼翼的捧著一盞上好的金瓜貢茶出去,她身後的小宮女手中,或端著精美的肴饌,或捧著鮮花生果。房中雖不時人來人往走動,倒是半聲咳嗽不聞。
寶貞聽著她們的對話,俄然有些沮喪:“既然冇有去西苑,那皇貴妃和桑蓉姑姑為甚麼都冇有來我們這裡了,莫不是將我們忘了?我可不要在這鳥籠子裡過一輩子,還希冀著皇貴妃援救我們出去呢。”
氣候一日比一日和緩起來,溫暖的陽光掃去了料峭春寒,綠綺宮裡的幾株大海棠樹開了花,密密層層,如火如荼,那色彩彷彿是最上好的胭脂,非常素淨奪目。
蓮真看了她一眼:“出去也不過是個更大的鳥籠罷了。”
“可惜太太也過世得早。”
蓮真開初每日裡眼巴巴的盼著,可連她本身也不曉得本身在盼著甚麼,等候著甚麼,隻是感覺那顆冰冷的心,莫名的萌發了一絲新鮮的但願出來,然後在一天又一天的冗長的等候中,那絲但願又如爐灰中的一星半點的火苗,垂垂的暗淡燃燒了。在這不大不小的綠綺宮裡,時候彷彿一潭深不見底的水,靜得讓你感受不到它的活動,靜得叫人驚駭,隻是她麵上不得不作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她怕看到橫波和寶貞擔憂不安的眼神。
疏桐插嘴道:“如許說來,表蜜斯是跟娘娘自小一塊長大的了,怪不得娘娘至今悲傷。”
李茂聽著寶貞的語氣,內心倒生了一絲高興,又忙解釋道:“臣早些日子便想來存候,隻是皇貴妃這一貫病了,幾近每日裡都在清泉宮馳驅,以是未曾來得,並非將小主之事忘了。”
“是。”
疏桐垂下頭小聲道:“我隻是感覺表蜜斯紅顏薄命,深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