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歲時,霍牧有次跟她議論行軍佈陣,兵法韜略,她滾滾不斷,連霍牧也為她的智謀機變所佩服,讚道:“若你為男兒,必能秉承霍家家業,他日在朝中嶄露頭角,可惜,可惜,可惜!”他生性深沉,感情不易外露,那日竟連歎三聲,眼裡透露的絕望和可惜之色,令她至今影象深切。
“是。”
檀瑛聽冰輪如此說,便道:“王爺統統的精力和心機都放蜀州的管理和軍隊的擴大上,邇來並無其他行動。”
冉黎忙拱手道:“指導兩字,微臣萬不敢當,但若說陪太後練習,微臣自是遵旨。”
冰輪手持彤弓,從高賢手裡接過一支鵰翎羽箭,搭在弓上,眼睛緊緊的盯著五十步開外的鵠子。
“是,微臣辭職。”
寢宮內並冇有點燈,但角落裡放著數枚橙紅色的明月珠,四周仍然亮光澈底。冰輪思路不定,在床上展轉很久,方昏黃有點睡意,突聽到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高賢在帳外輕聲稟道:“太後,宸主子來了。”
冰輪微感不測,隨即道:“讓她出去。”
冰輪急叫:“蓮兒,彆走!”
冰輪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道:“傳聞廣漢、江陽兩郡的官員為了奉迎奉承於他,彆離往王府送去了數名美人,可有此事?”
冰輪見她星眸流波,雙頰酡紅,不由得圈住她纖腰:“你喝了多少?”蓮真荏弱無骨地靠在她身上,在她耳邊吹氣如蘭:“一點點。”
案上的茶已放得涼了,冰輪拿起喝了一口,悄悄皺了皺眉頭,喚道:“來人。”高賢忙回聲出去,冰輪站起家來:“奉告冉黎,我要出去逛逛。”
“比來蜀州可有甚麼動靜麼?”
冰輪目注他:“禦前鐵衛賣力皇上和我的安然,平常練習,更是半點也鬆弛不得,你身為總管,該不時服膺這點。”
蓮真掠了掠鬢邊的髮絲,懶洋洋的在床邊坐下:“我跟高總管早就說好了,讓他派了肩輿接我過來的。”
冰輪放下筆:“叫他出去。”
轉眼蓮真的生辰將至,宮中雖有舊例可循,但蓮真和蘇蘊執掌後宮,此次的生日,自不比平常,蘇蘊親身作主,前三日便開端大排筵宴,苑中戲樂不竭,籌辦得極是熱烈。冰輪及宗煦皆犒賞豐富,其他各宮諸人,朝廷誥命等,都備有厚禮。
檀瑛見她並無指責之意,略微放心,想了想,又低聲道:“微臣覺得,英王爺是樸重誠信之人,太後能夠對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