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彪跪在他身後，沉聲道：“首輔所言，也是微臣心中所想，太後賢明果毅，是女中豪傑，必定能將親情拋到一旁，以大燕江山為重。”

“另有甚麼？”

遲來的祝賀。

霍淞壓下心中的憤怒，亦從文官之列走出，先向天子和太後見禮，然後皮笑肉不笑的道：“我父親對大燕一片赤膽忠心，與胡虜交兵，常常父子親身上陣，浴血疆場，短短幾年便建奇功，此次他欲撻伐西域，為的也是永絕後患，如何到了首輔大人這裡，便成了窮兵黷武了？”

明天的早朝很有些火藥味。因為吐穀渾在與燕軍的交兵中，傷亡甚重，眼看要重蹈吐蕃的覆轍，連都城也將要失守，伏羅可汗吃緊派使者去霍牧軍中乞降，並表示會在剋日外向大燕天子遞交降書，情願永為大燕藩臣，年年進貢，以是兩國臨時已休兵。霍牧一邊這些環境稟奏朝廷，同時又遞上一封奏摺，說要帶兵轉攻西域，令三十六個小國臣服，以此一役，奠定大燕宗主國的職位，並一勞永逸地消弭統統邊患的威脅。

過了好久，冰輪緊繃得如同弓弦的神經垂垂鬆弛下來，她漸漸鬆開蓮真，麵上儘是歉疚之色：“剛弄痛你了吧？”

“甚麼違背軍令，清楚是公報私仇！”王忠鬚髮皆張，顯見得非常衝動：“霍牧現手握重兵，掌控西疆，野心漸已收縮，如果藉著攻打西域的機遇，再駐守幾年，持續增加權勢，皋牢民氣，到時候羽翼飽滿，必定會成為第二個曹操啊！以太後之睿智賢明，莫非看不清這一點嗎？”

“首輔能夠對大將軍有些曲解。”冰輪道：“先帝在時，便許大將軍節製西疆幾州，李守節等違背了軍令，以是才被殺的。”

冰輪又道：“此戰持續，自是要耗費大量國力，但若功成，將換來大燕上百年的和安然寧，我以為值得。這事就這麼定了，至於細節，到時再從長計議。”

眾臣不敢再說，皆跪伏於地：“恭送皇太後，恭送皇上！”

冰輪俄然悄悄動了一下，收迴夢話般的低語：“蓮兒。”

“嗯。”

冰輪眼眸半閉，半晌，低聲道：“我夢見她死時的模樣，另有。。。。。。”說到這裡，悄悄咬了咬牙，硬生生的嚥下前麵的話。

兩人皆是驚魂不決，相互緊緊相擁，隻覺對方短促的喘氣，疾風驟雨般的心跳，與本身的彷彿融為了一體，再也冇法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