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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脫手了，他想殺了禦軒！我如何能坐得住？”碧妃雙目通紅，語音哽咽。她初時一向在衡量這兩人相鬥時相互的勝算，然後選定一方陣營立腳，現在想來倒是本身老練。且不說對鳳禦軒的豪情擺在那，就說天子在此番帝相較量中真的勝了，她便能夠滿身而退，安然無事了嗎？當年皇上召她入宮，不過是打壓、管束鳳禦軒的一步棋，免死狐悲，若他敗了，她又該如何自處……

瑾妃這時也反應過來，見段玄奕麵色有異，身子輕晃似站立不穩，忙上前起家將他扶住，抬高聲音急道：“皇上？”

“快，摔破酒杯，讓內裡埋伏的人出去！”段玄奕一邊催促一邊將瑾妃推開，伸手又要去拿案桌上的酒杯。

秦嬤嬤畢竟年紀大了，跑了這麼遠的路，氣喘得短長，一張老臉也漲得通紅，緩了緩氣，這才道：“老奴照娘孃的叮嚀，到副都統那邊問了這兩日宮中的異狀。他奉告老奴說，隻清微殿那邊禁軍剋日有些異動，其他並無非常。”

碧妃趁機奪過段玄奕手中的酒杯，順將他的手拉下來扣在掌間，溫談笑道：“皇上，你醉了。”

馬車行至宮門，厚簾掀起，鳳禦軒安閒步下，笑意平淡，淡淡環顧了眼宮門四周的保衛，倒是常日的兩倍。

“那，相爺是籌辦出發去玉溪？”

秦嬤嬤絮絮說了半天，好稍稍緩過神來，轉眼看著碧妃欲往快走，低吼了聲：“娘娘！您這是要去哪？”

信的內容大多是在問京中的景象，又簡樸說了下玉溪現在的環境，隻在信的開端提到在玉溪碰上了清嫵，等玉溪事情一了便帶她返來。而就是這開端簡樸的幾句話卻教鳳禦軒看了又看，不肯放下。眸中神采幾度竄改，終究隻化為深切的苦澀和疼惜，伴著濃得化不開的思念。自她墜崖，這一個月以來的食不知味、夜不安寢，讓他嚐盡了患得患失的痛苦，本來，他的心，隻得容下一個她！對碧妃的一再庇護多為幼年之誼及當年孤負的賠償，再無半絲男女之意，確未推測由此傷她如此……

段玄奕麵上笑意不減，擺手讓鳳禦軒坐下，表示他坐著回話。又接道：“朕籌算變動舊製，實施新政的事想必鳳相也有所耳聞了，本日趁這機遇，朕想問問鳳相對此事的觀點。”

至心疼愛麼？碧妃默了默。

群臣俱為此時的場景所驚愣，茫然無措地看向上位之人。鳳禦軒亦暗眯了眸子，如有所思地看向趴俯在地上的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