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跟他說了這麼久的話,又將心中最大的隱憂問了出來,這會兒已是身心俱疲,剛一沾床,就已睏乏得閉了眼。昏黃中似聽得映雪在屏風外輕喚了聲,她唇角動了動,也不知回了冇有。睡到一半,隻感覺腳涼得短長,腳底下似有冷風呼呼灌出去一樣,不由哼哼了聲:“腳涼。”半晌,感受腳那頭的床鋪往下沉一沉,兩隻腳被一雙溫厚的大手握住,悄悄地摩挲著,不一會兒就感受一股股的熱氣直往腳內心躥,連身子也更和緩了。
清嫵怔怔地看著鳳禦軒,一時竟有些恍忽,俄然又想起了在相府的日子。當時纔剛入暮秋,骨子裡風俗了南邊氣候的她還是不風俗如許的乾冷,一雙腳整日都是涼冰冰的,到了夜裡,即便蓋得再厚,也還是如此。那是她總被他嬌寵著,平時也愛使些小性,早晨腳涼睡不著,便曲著腿將腳放在他胸膛,讓他給捂著睡。他道她是體寒,請了很多大夫來看,吃了好多藥好稍稍見好,便是如此,夜裡他也老是給她捂腳,直待她腳和緩了才抱著一同睡去……
“你這腳也冇甚麼大礙,等將養好了,我便派人送你回上京。”玉傾寒站起家來,淡淡說完,就欲出去。
“擔憂,他們會擔憂我嗎?若說擔憂,隻怕是擔憂我跑了,找不到合適的人替他們去拉攏朝臣了!”秦嬿嘲笑接道,既然又大哭出聲來,“若你不要我,我就隻能嫁給平南王的阿誰傻兒子了。如果如許,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阿嫵,彆率性。現在上京局勢初定,我不能在玉溪久待,若你至心喜好這裡,待今後得了閒,我再帶你返來住一段時候。”鳳禦軒耐煩勸道。
“我手中的權勢,有鳳氏曆代積累下的也有我暗中培養的。若冇有這些,早在段玄奕即位之初,鳳氏一族就滅門了,冇有哪個天子會放心讓一個曉得他統統陰暗事的臣子好好活著……而眼下,新帝年幼,藩王諸侯虎視耽耽,朝堂高低還需有人打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