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莊?”清嫵遊移,日理萬機的丞相大人要陪她去“觀察財產”?據管家說,因為相爺夫君偏疼那莊子裡的炊事,府裡每日蝕用的菜蔬生果都是淩晨現從碧雲莊運過來的。憶及此,清嫵不由腹誹,真是個挑嘴的傢夥!不過...能出去逛逛也總比悶在府裡強吧!
“半個時候前宮裡傳來動靜,大皇子誤食中毒,嘔吐不止,全部太病院的人都趕到瓊瑤殿了。皇上大怒,碧妃娘娘也是以被禁足,玉大人和沈大人亦被急召入宮了...相爺您...”
“唉!”清嫵感喟,將下巴擱在書桌上,一動也不動。想起這些天來本身所接受的低氣壓,清嫵就一陣頭疼,相爺夫君乾嗎要擺出一副怨夫相啊?!......又不是她不要他的!內心弱弱補上一句,她這不是成人之美麼?猛地坐直身子,揉了揉硌得微疼的尖細下巴,暗道:本身的腦瓜子本就不聰明,還是不要為了這些無聊瑣事毒殺本身的腦細胞了。瞄了眼桌上的漏壺,已近隅中,內心猜想著相爺夫君也差未幾該下朝了吧,呀,好歹現在人家是她的衣食父母,如何著也點掙點表示吧!
鳳禦軒聽後亦微微皺眉,輕撫了她的頭,歉意地開口:“阿嫵...”
鳳禦軒含笑著點點頭,一副極受用的模樣,清嫵則為本身的“狗腿”羞赧著,目光四下流離,就是不看麵前之人。
鳳禦軒本來略微緊繃的麵龐在這一刻放鬆下來,話在喉間轉了幾轉,才道:“日頭這麼大,站在大門口做甚麼,也不怕中了暑?”最後一句帶了薄斥及淡淡的心疼,讓清嫵微紅了臉,顯得有些侷促。
車輪轆轆,一輛馬車由遠處街道駛來,悠悠地停於相府之前,車伕忙上馬打簾,下一刻,一襲著寶藍色官服的男人從車高低來,快步往府內而來。
不覺得忤地收了手,笑如三月東風:“做了幾日的賬冊了,可還對城外的那處莊子有印象?”
“好啊,相爺夫君說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中毒?清嫵低喃,想起那日瑾妃說的話,心中五味陳雜。宮宴後不久瑾妃又辦了桃花宴,邀上京各大臣內眷一起賞花喝酒,席間,瑾妃尋了機遇伶仃跟清嫵說了很多話。粗心不過是提示她自家夫君與宮裡的碧妃乾係匪淺,讓她這個相爺夫人彆傻乎乎地還被矇在鼓裏。碧、瑾二妃反麵是眾所周知的事,瑾妃的本意如何暫不去計算,單就這一番話亦足以使清嫵羞慚,就像是統統人都曉得本身的丈夫在外金屋藏嬌了,她這個正室卻還在笑容迎人地欲裝點承平。瑾妃曾清冷地問過這麼一句:“在逼死梅妃,把大皇子過繼到碧妃名下這件事上,不知鳳相出了多少力呢?”當時的清嫵茫然無措,明天亦然。她的夫君,在這場殺母奪子的宮闈之爭裡,到底扮演了甚麼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