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領命。”車伕打扮的人沉聲應道,眸色暗沉如墨,寂靜地諦視著相府外的環境。
管家眸中暗芒掠過又極快平複下來,儘力保持了這麼多年,這份均衡畢竟還是保不住嗎?“相爺有甚麼籌算?”
管家聞言神采凝重,一一將獲得的動靜陳述給鳳禦軒:“敏赫自夏侯弘繼位後,一心擴武備戰,現在似已做好籌辦欲與天熙一戰,日前有關彆傳來的動靜稱敏赫已屯兵二十萬在玉溪城外三十裡處,玉溪情勢岌岌可危,皇上已下旨讓玉將軍速趕回玉溪解困。彆的,沈棠半月前提出的去官一事聖上在前日早朝已然應允,而昨日一早,沈府高低已清算行裝回洛陽本家了。可奇特的是,沈棠去官後皇上並不決下代替之人,並且似成心淡化禦史一職,朝臣有人提起,皇上也隻淡淡揭過不談……”
“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這是要想培養本身的親信了。”玉弘宣輕歎,語氣幽寂,似歎喟又似不甘。
“皇上終是信不過玉家了…”玉弘宣半仰靠在太師椅上,雙目微閉,低聲感喟道。自沈棠去官後他也垂垂看出些端倪,這皇上隻怕早已按捺不住了,此番安排無疑是要慢慢卸掉玉家手中的兵權了。這些年來本身成心與鳳沈兩家拉開了間隔又將嫡女送入宮中竟還是得不了皇上的信賴嗎?玉弘宣心下自嘲,轉念又想到皇上之前提出的賜婚之事,心機又活絡起來了。歇了半晌,這才漸漸展開眼,眼中已是一片腐敗。
管家剛一走近便被一群官員圍在中間,爭相問道:“鳳相如何說?但是願定見我等了?”
是夜,段玄奕回到宮中,便急召新科狀元傅名傳到南院密談,直至半夜才歇下。次日一早即命人傳旨,令大將軍玉傾寒馬上離京。
玉傾寒十歲參軍,十五歲就已官拜大將軍,除卻疆場上出世入死累下的赫赫軍功,又何償不是他仰仗心戰略略苦心運營的成果。對玉溪之事,他比段玄奕看得更透辟。敏赫這些年養精蓄銳確是儲備了很多兵力,然夏侯弘甫登大位,根底尚淺,此時挑起戰事必會招致民怨,且又有幾位對王位虎視眈眈的兄弟在側,民氣不穩、後勁不敷將成為敏赫的致命傷!此時正入夏季,恰是敏赫糧食完善之時,這場戰事看似凶惡,實則隻要拖上半年,敏赫在糧草供應方麵就會呈現疲軟之態,屆時迎頭痛擊,必讓其潰不成軍。這些事段玄奕會未曾想過?玉傾酷寒嘲,怕是這上位者是借了這個由頭欲介入漠北了……而在這場開疆辟土,實現上位者政治野心的戰役中,首當其衝的倒是他一手帶出來的玉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