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妃心機幾轉，也算明白了些段玄奕的企圖。敏赫使者到京的事還未向外公佈，更遑論他們提出的前提，皇上趁此機遇，提早向鳳禦軒和沈棠流露了畫中內容，想來也隻是起個敲山震虎的感化。紅顏禍水向來勝於大水猛獸，如有人將畫中之人指以為鳳相之妻，在朝堂上趁機發難，饒是他鳳禦軒權勢再大，也疲於應對風口浪尖上的言論攻訐。因己之私而壞天朝承平，這罪名可大了……皇上既提早流露了風聲，作壁上觀，想來是要看鳳沈兩家的表示了。

沈棠聞言，神情有些恍忽，而後又略皺了眉訓道：“都是當孃的人了，可不能再這麼孩子氣。你讓下人看緊了她，彆磕磕絆絆的，傷了孩子。”

“皇上，皇上金安！”漪蘭殿，殿內的守夜宮女一個激靈，忙躬身施禮，喏喏隧道。偏頭探了眼桌上的更漏，已近亥時，宮女心中猶疑，不知是否該到內殿喚醒主子。

霍閻倒也利落，道：“不瞞相爺，此事說來也巧，此次恩科，下官的一名弟子剛巧也住在那堆棧裡，見了敏赫之人，心生驚奇，在拜見下官便將此事說了。照那門生的說法，敏赫使者住進堆棧已五日不足，可下官至今還未見著任何相乾公文。”

霍閻不甚安閒地打著嗬嗬，餘光見著沈棠往這邊來了，忙告彆道：“想必沈大人與鳳相另有要事相談，下官就先走一步了。”

沈棠此時也顧不得宦海上的那套虐禮了，略點了頭，沉聲道：“到禦史府談吧。”

瑾妃聽出段玄奕口氣中的不快，也不敢在這時候嬌纏，收斂了神采的打趣神采，謹慎問道：“但是敏赫那邊的人出了甚麼差子？”

鳳禦軒都淡笑著一一應下了。

段玄奕按住瑾妃的手貼在本身額際，笑道：“這戲若唱得好，朕能廢其一臂；若唱不好，那便是為彆人作嫁衣裳了。”真冇想到，沈棠這老狐狸竟另有如此豔|福，娶了這麼位絕代才子作姨娘。隻不過，我們這位禦史大人彷彿並不是很寵這位美人啊，這齣戲倒是有看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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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覺得這是鳳相之妻？” 瑾妃略帶迷惑地問。畫中女子一身敏赫貴族婦人的打扮，崇高清冷的氣味天然流轉，眸中愁思繚繞，必是個有故事的女子，如許的女子又怎會是相府中阿誰被鳳禦軒捧在手內心庇護的清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