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嘉靖本來無動於衷地垂眸把玩著書案上的琉璃鎮紙,聞聲上官瀅瀅說“百倍賠償”,才微微抬眸。
上官景辰聽得聚精會神,聞言想了想,道:“我聽姐姐說過,現在東臨和南疆的皇室生了太多兒子,自相殘殺不休,也非亂世之態。”
馮嘉靖不在外間,而在和這艙室相連的另一間艙室裡,那間艙室,較著被安插成書房和起居室。
艙室裡有兩盞八角琉璃白紗宮燈,照得艙室裡亮堂堂的,但是又不刺目。
馮嘉靖給他講的東西,如同翻開一扇新天下的大門,他聽得非常專注,也很歡樂。
劍影跟著馮嘉靖這麼多年,曉得這是馮嘉靖表情嚴峻時候的風俗行動,不由有些驚奇。
上官景辰冇有說話,一向嚴峻地盯著馮嘉靖。
江麵上不時有劈啪之聲響起,是企圖跳龍門的鯉魚從水底躍出,帶起大片水花,然兒冇有誰真正躍了龍門,是以還是啪地一聲掉回水麵,老誠懇實沉入水底。
上官瀅瀅旋身跟著屈膝施禮,上官景辰也躬身作揖,恭恭敬敬叫他一聲:“馮大人早。”
馮嘉靖的神情俄然冷了下來,他抬眸看著上官瀅瀅,目光如冰般清寒。
她這會子學乖了,不提永興侯府那一層乾係,而是把本身的外祖父抬了出來。
上官瀅瀅在中間的書案背麵坐著做針線。
上官瀅瀅笑著道:“剛纔做了幾個魚,特送給馮侍郎品鑒。”
上官景辰聽得眼睛都不眨,非常感興趣的模樣。
上官瀅瀅當然頓時帶著上官景辰來了,對馮嘉靖千恩萬謝:“謝侍郎,我弟弟很少見人,如果有獲咎的處所,您看在我外祖父份上,千萬包涵。他有做得不好的處所,我百倍賠償您!”
“……和東臨、南疆比擬,我們西昌國地薄人少,實在不能跟彆的兩國對抗,但是你曉得為甚麼我們西昌國能夠躋身中州大陸的三國之一,這麼多年都聳峙不倒呢?”馮嘉靖的聲音降落動聽,如同上好的瓷器一樣動聽。
目光從上官瀅瀅藍綠色裙襬上粉色妖嬈纏枝牡丹花上掠過,冷然道:“既然你怕他獲咎我,你無妨就在中間坐著,他有不當的處所,你能夠頓時改正挽救。”
官船一貫白日走,早晨停,但為了趕在西塘這裡停一停,他們昨夜摸黑走了一夜,才氣趁早停在西塘的船埠。
“好了,明天就到這裡,你們歸去安息吧。”馮嘉靖闔上書籍,讓上官景辰和上官瀅瀅歸去了。
此時天剛亮不久,江麵上金光閃爍,被剛升起的日頭照得霞光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