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姚乳孃麵露異色,張氏解釋道:“我不是要刨根問底,隻是我們老爺在都城是做買賣的,熟諳的人多,說不定能幫你們找一找。”
王世煥看了上官飄香一眼。
“王二哥,你又發甚麼酒瘋?”一個清脆開朗的聲音傳來。
敢說他是阿貓阿狗!
肩輿中間的李婆子和林婆子都低著頭,不敢作聲。
“娘,這麼早就要去嗎?我困死了。”上官飄香打個哈欠,趴在張氏肩膀上半闔著眼睛。
張氏固然大怒,當場就命人將她們二人打了一頓,但是到底不曉得上官瀅瀅姐弟倆的動靜,還是一邊派人去給上官建成送信扣問,一邊留著這兩個婆子,等待上官建成複書來措置。
“文縐縐的扯甚麼鬼犢子!”王世煥不耐煩地推他走,“大伯母就要給你訂婚了,傳聞是公侯將相家的嫡女,今後必然能幫襯你,讓你前程無量。你就不要節外生枝了,走吧走吧……”
上官飄香另有些迷含混糊地,翻開轎簾和張氏一起走出肩輿,站在雲山寺的廟門前東張西望。
馮家人?
張氏確信了這兩小我真的是四國千米麪王家的人,既是高官後輩,何況人家已經把姿勢放得這麼低了,還能如何呢?隻好笑道:“我們也有錯,是小女一時胡塗,多嘴多舌,還望公子諒解。”
“真的?!”姚奇瑾欣喜莫名,“那……你們應當傳聞過,我五表哥,是本年的新科狀元吧!”
西昌國的都城。
“停!”張氏在肩輿裡聞聲了,忙命停轎,對轎旁的李婆子和林婆子道:“你們去看看,是如何回事。”
她的目光如同帶著鉤子,像是能把民氣都鉤出來。
王世宇本年十八歲,王世煥隻要十五,是這四國公世家內裡王家的人。
李婆子和林婆子也吃了一驚,道:“這不是姚女人嗎?你們如何還在這裡?冇有找到親戚嗎?”
王世煥更是看呆了,而他身邊的小廝嘴角連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看來是凍餓而至。
張氏感喟道:“你姐姐和弟弟在外遭受劫匪,存亡未卜,我內心很擔憂。去廟裡燒柱頭香,讓菩薩保佑他們姐弟倆平安然安。”
四個轎伕抬著肩輿,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走得穩穩鐺鐺。
看打扮,家裡必定是非富即貴,但是看眼神舉止,卻說不出的鄙陋不堪。
“不曉得你們傳聞過冇有,之前馮家歸天的老夫人是我們姚家的姑太太,我爹是馮老夫人的弟弟,小姑姑從北麵的戶州姚家嫁到馮家。我們姚家在戶州也是大族,可惜這一次戶州大水,我爹孃都被大水沖走了,隻要乳孃拚了命才帶著我逃出來……”姚奇瑾抹了抹眼淚,“我向來冇有來過都城,隻是聽乳孃說,這裡是馮家的宅子。冇想到來了一瞧,已經改了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