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清站在門口的迴廊上，看著被打腫了臉的上官飄香嘲笑，悄聲道：“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賣到窯子裡去！”

這小女人才十歲，就已經如許短長了，不但口齒，就連心機都天生比同齡人要深沉。

義兄窒了窒，伸手揉了揉她的秀髮，道：“又玩皮了，義兄……義兄如何能算在內呢？早跟你說過了，義兄是個糟老頭子……”

一個婆子俄然衝了過來，一巴掌將上官飄香抽到地上滾了幾圈，然後拖著她的衣領將她拎了出去。

義兄到現在都冇有在她麵前暴露真臉孔，她除了曉得他是義兄，住在那裡，彆的一無所知。

她思來想去半天，還是狠狠一頓腳，往上官府內院待客的院子裡去了。

上官瀅瀅感覺內心非常滿足，冇有上一次心慌意亂到不能自已的表情。

“啊？這麼短長？”上官瀅瀅莞爾，笑得雙眸彎彎，歪著頭，調皮說道：“但是我感覺義兄比他更短長呢，你如何能說我找不到第二個更好的人？！”

上官飄香被氣得倒仰。

“不過司徒大哥還是常常給我母親送禮品，還來我家看我姐姐。在他去北麵湖州換防之前，我親耳聞聲他說，他非我姐姐不娶……”

上官瀅瀅暴露心不足悸的神情，忙道：“倒是夢見過一次，把我嚇壞了，真是太可駭了，太離譜了，必定不會是那樣！”

啪！

“是啊。”上官瀅瀅抬眸看著義兄的臉，內心的利誘垂垂散去。

那媒婆一昂首，見是一個生得千嬌百媚的小女人，睜著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笑容滿麵地看著本身。

“馮……馮國公？”上官飄香猛地停下腳步，漸漸轉了過來，目工夫森地看著那婆子：“你冇聽錯吧？如何能夠是馮國公？馮國公那種天人普通的男人，如何看得上……我們這類人家？”

“甚麼？！甚麼司徒大哥？”那官媒猜疑，高低打量了上官飄香一番，“你可不要瞎扯，那是你姐姐！你這類話，但是要毀她的名節！”

上官瀅瀅對著他的度量跳了下去，恰好落進他大張的雙臂裡。

“你想想，李家的女人被賣到窯子裡，跟上官家有甚麼榮，又有甚麼損？”

“就這些？”義兄的聲音彷彿有些絕望。

望著遠處倒映在海水裡的白塔大獄，想到義兄彷彿也曉得她曾經活過一世，有些事情，是不是能夠問問他？

義兄渾身一震，像是聞聲了甚麼大可駭的事情，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乃至能聞聲他骨骼哢哢作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