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份賀禮――”翠竹拿起一個精美的小盒仔細心打量著,嘟囔著:“這份賀禮也太小了。”現在翠竹見慣了白菜那麼大的翡翠,孩童拳頭那麼大的東珠,天然瞧不上這小小的木盒子。
她的手握成拳,身子不由的悄悄顫抖。
陶晶笑著搖點頭,這小木盒裡披收回的濃烈香味,顯現內裡裝著的是一顆香丸,可不是用銀錢就能買到的。
不能再被他利誘住,她悄悄警告本身。
終究不消入宮了,心頭大石落下來,訂下這門婚事,她便能夠留在父母身邊,好好奉侍他們,宿世出宮時,父母已經分開人間,此事是她平生的遺憾。
陳府花圃很大,寶貴花草並未幾,不過因打理的好,即便是夏季裡也不見花圃風景冷落。旁人喜好栽種梅蘭竹菊,可陳府花圃裡卻儘是鬆柏,各處都栽著冬青樹。
“長兄命人栽種的,說是他隻得夏季裡回家,卻常常見到的俱是枯枝殘葉,無端的廢弛了回家的興趣。”
翻開木盒,青色綢布上悄悄的躺著一枚晶瑩剔透的珠子,香味頓時滿盈開來,便是綠竹也明白過來這珠子是個甚麼物件了。
時候如白馬過隙,轉眼她已經十四,到了出嫁年紀,對於嫁給陳二公子,她並冇有任何希冀,他也曾偷偷遞來手劄,字寫的很好,臨摹的是王羲之的字,隻是有些稚嫩,信裡大多說的是他又交友了哪些朋友,寫了哪些詩句,隻一句是專門寫給她的,‘風乍起,吹落一地相思’陶晶見了這詩隻是笑笑,毛頭孩子,那裡曉得相思的滋味。
不不不――她必須藏起心機,不讓任何人窺見,他是她的仇敵,即便不報仇,也不能再與他有一絲乾係!
她身邊便是陳二公子,按理他該在公主跟前陪遊,可他有著文人的傲骨,又是率性慣了的,涓滴不睬會本身的公主堂妹,隻守在她身邊,為她講解花圃的格式。
宿世與歐陽初識時,她並不能嗅出香丸中的意境,比及她經曆過人間痛苦,便能辯白出香味中的酸澀痛苦,約莫是經曆太多,現在她竟也能聞出香丸中的淡淡的佩服之意。
在盤點賀禮時,她的神采終究紅潤起來,因為皇親們固然有些瞧不上陳守義,可送來的賀禮委實很多,就算陳守義一輩子不入宦途也不消愁著冇銀錢花了。
她跟著父親拜見公主,公主隨便看了她一眼,毫不在乎的說道:“你就是我那書白癡堂兄未過門的老婆?退下吧,我另有要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