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萍感覺那眼神有點嚇人,她漸漸的坐了下來,屁股冇有坐完,隻要半邊屁股坐在椅子的前半部分。她想起曾在一本書裡看到過,說人在驚駭嚴峻的時候,就會保持一種隨時站起來的狀況,或許本身現在就是書裡所說的,嚴峻又驚駭吧。可到底怕甚麼?她內心也不清楚。
那婦女見麗萍神采不對,就倒了一杯水給她,並安撫道:“傻妹仔,第一次有身吧,有身應當歡暢纔是啊,隻是此後就不能和老公同房了,多重視點。”婦女當大夫多年了,這類走錯科室看對病的事她見多了。她普通都是看病人是甚麼病,才奉告病人先去登記,然後在該去那一個科。像麗萍這類環境,登記也不要叫去了,直接讓她回家歇息就行了。(在小縣城,很多都是先看病才登記的。)
那婦女在麗萍的肚子上按了幾下,內心明白了幾分。她說:“坐下吧,把手伸給我。”
汽車的駕駛室隻能坐三小我,那都已經是很擠了,還好坐位前麵有一個一尺來寬的墊板,那是給司機平時歇息睡覺用的,方纔氣躺下一小我。家珍和有財就伸直在那邊,把坐位讓給了麗萍。麗萍和啊建坐在副駕駛座上,固然有點擠,但是要比哥嫂舒暢多了。
“肚子。”
那婦女招了招手說:“這邊來,撈起衣服給我看看。”
那婦女又一笑,說:“月經。”
麗萍瞪了一眼三輪車伕,說:“五毛錢愛去不去,不去我叫彆人。”在縣城坐三輪車,如果不拉貨的話,普通都是每人五毛,麗萍每次來縣城都會坐,以是這車伕想吃她的空子,那絕對是看錯人了。
那婦女看出了麗萍的嚴峻,這她已經司空見慣了,來這裡看病的,冇有幾個不嚴峻的。冇等麗萍說話,她就先發問起來:“是那裡不舒暢啊?”
麗萍放鬆了很多,感覺這大夫還挺馴良的。她站起來,到了那婦女身邊,把衣服提上來,暴露的光滑的肚皮。
麗萍上了車,感覺真好笑,心想這些人專門想利用那些第一次坐車的人,一旦你表示不想坐了,他們又像條狗一樣的來奉迎你。三輪車伕載著麗萍,屁股分開了坐位,用力蹬了起來,那捲起褲管的腳乾癟銅黃,每蹬一次下去大筋就暴起。他們是這個都會最底層的人,餬口狀況比山裡人好不了多少,要不然也不會為了個五毛錢使經心機了。
麗萍一聽到壞孕兩個字,腦袋裡“嗡”的一聲巨響,隻感覺眼睛都冒出金星。有身,有身,有身,就這麼一次就有身了,這可如何辦啊?本身還冇有嫁人就有身,此後還如何有臉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