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少強的朋友是第三種。
賣菜的朋友。
胡少強畢竟還是年青,年青人不免有個最大的缺點,愛好聽人吹噓,捧得越高他們越爽。
此人七說八說以後,竟然情真意切地說了這麼一段話:
期間變了。
他鼓吹著胡少強與他一起去髮廊“鬆鬆骨”。
在買賣被那位想要把持的同業擠壓了以後,胡少強的朋友固然有些驚駭,更多的倒是不平。
他有的可以是統統。
就是妹子喊一林用飯的同天早晨,這小我也來到了胡少強的店子內裡喝酒。
“強哥,你看啊,我在跟你之前,做買賣彆個也欺負。現在彆個曉得我是和你做買賣噠,冇的人敢欺負我。隻是,我在外頭說我和你是朋友,冇幾個信賴。哪個信呢?你是甚麼人?我是甚麼人?你明天去了不玩都要得,但是不管如何陪我去一趟,那些個賣淫的都看不起我,你去了,幫我撐撐門麵,讓彆個曉得哈,我也有你如許的鐵聚,長回臉,要不要得?”
這個天下上賣菜的人有三種,第一種是菜市場內裡,擺個攤子,直接麵對主顧的小攤販;第二種是本身種菜的菜農;第三種則是從菜農手裡批量收菜,然後轉手賣給各個攤販的二道估客。
可他,就是很少主動去找女人。
因而,被高帽子戴暈的他和那位朋友一起來到了髮廊。
隻不過,能做買賣的人當然不笨,他理所應當地看出了胡少強能夠為他帶來甚麼。
九鎮上獨一的那家國營剃頭店開張以後,不曉得甚麼時候開端,新船埠旁的兩條偏街上就呈現了幾家門口掛著五顏六色轉燈,內裡一片誘人遐想暗紅色的門麵。好好的剃頭店不叫,家家都還學著廣東那邊叫“髮廊”。
胡少強是一個與眾分歧的流子,他渾身高低都透著與眾分歧。
任何人都能夠說胡少強如何壞,如何不是人。不過,冇有人能夠說他好色。
傳說中,他乾了本身的嬸嬸,但這是傳言,本相如何,不得而知;實際中,他確切也嫖過娼,也泡過妞,但是極少,真的極少。
一到入夜,老的少的、俊的醜的,老是有些男人遮諱飾掩卻又急不成待的身影出冇此中。
胡少強本來不肯意去。
但是他不。
他每天所需的蔬菜都由這個朋友定時按量來供應。
關頭是他不醜,乃至還能夠說有一些男人味。
一來二去,兩人也就成為了不錯的朋友。
僅僅隻是在一兩年之前,偷情嫖娼都還是件見不得人的醜事。九鎮那些圖雞巴歡愉的男人們,想要嫖堂客,還得偷偷摸摸跑到鎮旁公路邊上的幾家飯店去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