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不接。
我已經是一個好人
半個小時以後,秦三返來了,身後跟著林業站的那小我。一進門,那人故作豪放地大聲笑著,訕訕地扭頭看了看我和鐵明:“哈哈,目前是大水衝到龍王廟啊。五哥,你現在又收了這麼兩個小兄弟啊,我實在也不曉得。現在你也清楚,好多小流子打起你們這些老闆的名號到處奸刁,我開端還覺得這兩個小兄弟是冒牌貨。嗬嗬,後生,獲咎噠,莫見怪啊。一複生二回熟,看得起我,此後就是朋友啊。”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老梁給人說感謝,也是獨一一次。
我點點頭,回身拜彆。走在路上,我想,老弟的意義和小弟、馬仔是不是有甚麼分歧?如果明天我冇有跟他的話,悟空是不是又能毫無顧忌地砍我一根指頭呢?
從前麵看去,老梁的背脊更加曲折,肮臟的外套下襬泛著油光,三十多歲的人看上去與六七十歲冇有太大的辨彆。
在常老闆又開端暴躁起來的聲音中,老梁伸脫手接住了酒壺。扭過甚,老梁將手裡的酒壺晃了晃,對著我一笑,笑得有些難堪,卻也粉飾不住眼裡的滿足之情:“傑伢兒,嗬嗬,我先歸去喝酒去噠,你漸漸吃,就不費事你噠啊。搭幫你,搭幫你。常老闆,我三號給你送錢過來。”
在唐五的收買站開張之前,九鎮市道上已經有了兩家收買站。
那是一段荒唐的日子,也是我腦海中關於歡愉的最跋文憶。那段時候,唐五對我們非常地親熱,不管何時何地,隻要我們兄弟呈現在他的麵前,他必然是滿臉笑意,馴良可親。但是,他對其他的部下就完整分歧了。
我扭頭就走,並不是驚駭,而是我曉得兩個打不過五個,我去叫人,叫上何勇、一林、夏冬、北條、鴨子。我們拿上傢夥就要出門,唐五卻趕到了。他攔住了我們,轉頭對著秦三說了這麼一句話:“老三,你去把錢收回來,最好莫搞事。阿誰傢夥認得保長。”
讀初中的時候,我曾經問過他,為甚麼要如許過,為甚麼不儘力事情,過好一點。他用很重的九鎮口音說了一句話。這是一種我冇有聽過的說話,讓我影象深切。他的神采獨特奇特,彷彿有些氣憤,更多的倒是不屑。
秦三不是九鎮人,他來自鄉間,已經跟著唐五一起混了四五年。秦三很聽唐五的話,就像是一個懂事的兒子對待一名刁悍嚴肅的父親。我有一次親眼瞥見,在唐五打牌的時候,秦三就恭恭敬敬地坐在他前麵,乾巴巴地守了一個徹夜。但是唐五卻很少對秦三笑,連閒話都不如何和他說,整日就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麵無神采地教唆秦三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