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說你們是長輩,不管對錯,我們對長輩都要規矩,我憑甚麼要對你們規矩,當初外婆過世,留下十萬塊說兩家平分,你們偷偷把錢藏起來,姐姐和我還在讀書,家裡急用錢辦喪事,跟你們打了借單借了三萬,姐姐現在是有事情,可她薪水不高,還要養我,這兩年隻還了一半,這一半你們當作利錢,還要我們還三萬本金!”
“那如何行,要買就買好的,你現在是大人了,甚麼都要講麵子,週末我再帶你去買個新的行李箱,另有衣服和包也得買新的。”
第二天姐姐還在說:“內褲和文胸也要換,你現在走讀冇乾係,今後住校,這些東西曬出去,不能太丟臉。”又瞟一眼趙偶然的胸,說,“咦,你現在是B罩還是C罩,如何看起來有點大?”
趙偶然到底年紀小,纔剛滿十八,不管她平常多外向沉穩,這個年紀的小女人又哪有不愛美的,兩件新衣服一件新裙子,她看來看去愛不釋手,對著家裡的鏡子換了一次又一次,人靠衣裝公然不假,她都要被本身“冷傲”,轉而又想本身好自戀,紅著臉把衣服脫了。
趙有為焦心:“小時,你乾甚麼,孃舅舅媽……”
趙偶然說:“到時候隨便買一部就是了。”
趙偶然摸到了,胸口起伏了一下,太陽曬得她腦筋發熱,四周的聲音她全都聽不清,隻聞聲孃舅在不斷罵人,父母在時他就冇少嘲笑,父母拜彆後他對她們頤指氣使,姐姐一味容忍,因為這是她們現在獨一的親人,趙偶然不需求親人,她有姐姐就夠了,“殘廢”、“掃把星”、“死”,這些字眼刺得她眼冒金星,她胸中一口氣噴薄而出,摸著那東西,正要抽出來,手上俄然一熱,有人貼了上來。
她挺胸昂首,捏緊榔頭,“你們誰有本領教出我姐姐如許的女兒,誰有本領再教出一個我,你們憑甚麼說她拖累爸媽,我爸媽最高傲的事情就是有個她!”
趙偶然握著榔頭,又往前幾步,孃舅麵紅耳赤,不顧舅媽的拉扯,怒道:“你姐姐就把你教成如許,不分青紅皂白,還想要殺人不成?你們看看,這就是我的親外甥女……”他的聲音戛但是止,麵前的榔頭已經舉起,他差點就要尖叫,卻見趙偶然驀地拉過他的手,將榔頭一把塞進他的手裡。
那“假肢基金”又要縮水了,趙偶然抱住姐姐的胳膊,賴在她身側:“甚麼麵子不麵子,我長得又不醜,我不需求那些東西,姐,你裝個假肢吧,你裝了假肢,我甚麼麵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