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長陵的心微微下沉，“如何會不熟諳……”

一旁站立兩少女，那年長一些的是赫連家大蜜斯赫連幽房，而年小一些的，恰是昨夜在老夫人身後偷笑那二蜜斯失態的赫連無雙，卻不見那二蜜斯現在在這裡。

她看著胥長陵的後背，雖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但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鋪墊的機遇。

赫連無雙看看老夫人，又看看胥長陵，最後歪了歪頭，對著赫連幽房眨眨眼。

“咳咳咳！”她不斷的咳嗽，神智還是昏昏，悵惘地搖著頭，口中呼喊著：“難受、疼……”

胥長陵撫著她的後背，骨節嶙峋，他又沉沉的感喟。

胥長陵俄然一怔，他低頭，看著溫西，她的眼神中有著令他能夠動容的光芒，但下一刻，他便認識到這光芒並非為他而生，她那一段抽取一空的影象，終究跟著血飲術的壓抑，被填入了另一段內容。

溫西抬起手臂，抱著胥長陵的脖頸，道：“或許，我喜好的人是師父呢，但是有很多人喜好師父，我在夢中不敢開口吧。”她悄悄地笑著。

胥長陵當時早已經遠去天涯，他麵有微欣然之色，或許隱於此中的，還是一絲久久壓抑的沉痛。

溫西搖點頭，她真的記不起來了，“或許是個不熟諳的人吧。”夢中那種深切的肉痛彷彿跟著醒來已經垂垂遠去了，那種愛痛交叉的表情也似一縷清風，她俄然不能描述，那究竟是被師父奪走的影象，還是本來就存在於她的夢中的幻景呢？

但她並未就此放心，打著這個主張的人很多，比起影響阿誰遠在永泰宮中的少女天子，她遠親的外孫，對於赫連家該當更親熱一些。

胥長陵悄悄唔了一聲。

此言不置可否之間，赫連老夫人卻聽出了胥長陵有幾分不摒擋睬，他究竟作何想？老夫人久不能堪透，明顯他可坐上那帝位，一年前先帝駕崩，桓京當中，另有那個敢置喙？

赫連老夫人微低頭，道：“是，老身有孫兒重孫，所幸不愚，若氣度有誌，可往聖京一遊。”

赫連老夫人這番話未曾令胥長陵的麵龐有任何動容。

老夫人又道：“不知攝政王的意義是……”

赫連府正堂名為永安堂，建在觀極半山之上，統統人入此，都要攀登一段不長不短的台階，而立於其上，蒼城可儘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