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下篤定道：“不會錯，他坐在船埠不遠處的茶棚中喝茶，部屬本未曾留意，隻因那樁事古怪，梁鏢頭未免不測，到處留意，瞧見他靴中有刀，才令部屬防備一二，故而認得。”

恭義感覺他應當認得這小我，但想不起來在何時那邊見過。

扁湖因狹長而得名，乃是房南縣一處盛景，晚間比白日裡還要熱烈些，隻因過了岐水，便算是南邊了，江南多水，河道縱橫，時有花船在各州來往，船中女子常打扮迎客，爭奇鬥豔，花名遠播。這扁湖岸邊有古蹟，又臨著鬨市，東出便是通河，可向南北，故而湖中畫舫花船多不堪數。

這“請”字實在有些妙，他們正掛在樓外，踏著屋瓦，往那裡請呢？

恭義在他麵前坐下，道：“恭某還未曾承諾要同中間做這買賣。”

老鴇兒咯咯直笑：“當然是來找人的，不來找人，大爺是來做甚麼呢。”

這樓有三層，底下開闊，樓梯向上另有好些包間，恭義本欲上樓去找，忽覺有些不對，本來他一起走來，並不避人耳目，有人在跟著他。

另一名部下忙道：“總鏢頭，如果與那柳一郎有關如何是好，但是有騙局？”

入夜，安然裡一帶燈火透明，滿街都飄著脂粉香，恭義領著兩名部下避過那些攬客的妖嬈女子，徑直進了一間最為都麗的樓中。

恭義向來有些膽色，他並不懼有甚麼圈套在等他，倒是心中的迷惑更多一些，他跟著那人跳下樓，進了條冷巷，七拐八轉出了冷巷，麵前竟是條小河，河麵上一條小舟，那人請他上船以後，便拱拱手分開了。

這麼一想，他又號召了那老鴇兒過來，說要一間僻靜的屋子，再尋幾名仙顏的女子相陪，老鴇兒又得了錢，笑得合不攏嘴，立即領著他們上了二樓，進了包間以後，上來酒菜，又來幾名花枝招展的女子。酒過三巡，恭義使了個眼色給部屬，部屬不動聲色，他本身起家，繞過簾帳，開了扇窗，便跳了出去。

那人冇有留下甚麼討論的話，恭義都不曉得該如何找他，隻得道：“我們來找人。”

青年笑著道：“恭鏢頭會承諾的，有兩個啟事。”

舟中有個盪舟的老翁，手腳粗糙，卻並無工夫，想來是平凡人，如果有人要謀算他，方纔那冷巷當中便可下殺手，何至於令他大費周章上這船？恭義便任這老翁將船劃去，大抵走了七八裡水路，便出了這小河道，進了扁湖，恭義隻是略略皺眉，還是安然坐在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