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霸道:“燕夫人才名滿京都,旁人學她那技術也說不定。”
芋兒笑道:“明天就是七夕了,女人明早要不要去抓喜子?”
芋兒掰動手指反覆了一遍:“多棗子,少糖,少糯米粉,……嗯!我現在就去奉告林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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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王點頭:“東西,我的,人,我也要帶走。”
陳王輕道:“她一心想找到胥長陵,不會情願留在這裡的。”
陳王眼睛微眯,“你說的季笙……”
關老夫子將柺棍駐地,敲得噗噗悶響:“都是罪孽!孽啊!”
溫西眸子微轉了半圈,才道:“好啊,那你再同他說,讓他奉告店家,做新奇的香棗糕,多多的棗子,極少的糖,少一點糯米粉,我不喜好太黏牙的。”
芋兒眨巴眨巴眼睛,道:“采買都是林老丈出去的,那、那我同他說?”
陳王麵色忽變,幾番竄改,他畢竟又規複了沉寂,“你是說……昔日,燕夫人所掌之物……”
溫西一陣泄氣,癢癢無趣地跳回院裡,把門扇打得劈啪直響。
她歎了口氣,把紗布蓋回,又伸脫手,去握桌上的一杯倒了溫水的茶杯,緩緩靠近,再悄悄握起,隻是吭啷一聲,茶杯掉下,灑了滿桌的水。
溫西又是點頭,道:“我俄然想吃梅州城裡斑斕街上春滿塢的香棗糕,你明日去幫我買來好不好?”
芋兒撓撓頭,她照顧溫西好幾日,拿甚麼來溫西吃甚麼,怎地俄然想吃香棗糕了,這倒是不難,她便笑道:“那等下我奉告王奶奶,她給女人做來。”
關老夫子右手半握,左手覆於右手手指之上,悄悄向外一搓,那右手掌心便攤開,左手又半握,這行動清楚簡樸至極,卻彆有一番技能,顯得矯捷風趣,關老夫子幾次數次,最後左手微微舉起,食指與拇指間分開一寸長,道:“那藥包當中微有的春草香氣便被揉了出來,老朽問她,為何不讓婢女做這些瑣事,那藥包有何特彆,她笑著道:藥包並無特彆,不過幾味香氣淡雅的香藥罷了,但從煮茶分茶,到最後清算茶具放入藥包,都是她母親所教,她家中世代有煮茶之風,不過是從先人之俗遺風罷了。”
關老夫子點頭:“不像是學,也不是學的,殿下如果親眼一見,便知二者彆離。唉……自十一年前京中風雲突變,殿下想必曉得她舊時來源,那技術既是她母親所傳,那季笙……想來與那……也有些乾係吧……”
關老夫子詫然,“為甚麼!她運氣多舛,懵懂無知,燕夫人亡故之時,不過垂髫小童罷了,因乍然變故,惶恐失神,舊事已然半點都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