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一滯,隨後笑道:“是住在城中下九河房中的名醫,傳聞最擅風寒了,奶孃便請了他來。”
胥長陵立在不遠處,看著她笑著道:“這樹,據傳還是禪師法華於千年前親手所植,山中四時皆宜,古廟靈氣氤氳,漸成風景,還多了幾段纏綿悱惻的舊事可訴說,世人據此,附會於靈韻,稱為姻緣木。”
隻是溫西現在並不見一個香客,她問道:“冇有甚麼人呐?”
“相思隻問懷英木,那邊西窗結同心?”秋雨之下,書於幽蘭,唯心之問,何故解之。
一陣風來,枝葉紛繁動搖,山間有蟬鳴,有水聲,另有溫西本身勃勃的心跳聲。
赫連珠合放下巾帕,置於手中,本來緊繃的肩頭刹時放鬆了下來,她瞟瞟一旁侍立的婢女們,道:“方大娘那處如何了?”
溫西吃驚,師父令人將旁人阻了嗎?“那不太好吧……”她小聲隧道。
胥長陵一笑,道:“等我們走了,人便會出去了。”
更何況,碌碌凡塵,何有明星?她日逐所見的男人,風采氣度有比得他萬一的麼?
入了小門,便是一片豁然開暢的林地,其他皆不過平常,唯有入目標一顆龐大非常的巨樹,冠蓋數十丈有許,樹下有碑,枝頭垂掛下無數的紅絲結,有的題字,寫上姓名,有些隻是一句詩,幾個字,皆在風中緩緩搖擺,一株綠意茵茵的古木,卻被染上一片如雲的紅浪。
溫西的手不由的一抖,卻被胥長陵按在樹乾上不能抽回。
“如果現在你不能答覆,我等著。”胥長陵將二人的手收回,卻還是還是緊緊握著。
“黃大夫?”赫連幽房一蹙眉,“府中女眷病了,不都是請的賀夫人或丘大夫來看診的嗎?這位黃大夫又是誰?”
有人上前回稟道:“已經去了,還未曾返來。”
“師父……”她轉頭,去看胥長陵,胥長陵向她走來,還是拾起她的手,走到那虯枝百結的樹乾旁,將二人的手,都貼在了樹乾上。
赫連幽房走在廊下,侍女在前帶路:“大蜜斯,二蜜斯得的這是風寒,恐要過人,黃大夫也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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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乾亦是一片光滑津潤,想必被無數人這般摸過。
胥長陵笑著點頭,“我卻也不知了……”
“一曲清歌難明意,寸心不竭隻幽情。”
胥長陵又是一笑,他邊走邊道:“並不準久,無妨,何況……如果人來人往,我們等下去的處所,便不太安妥了。”
赫連府中,二蜜斯所居的宜蘭小居飄出陣陣的藥香,熬藥的侍女將藥渣倒在院中一株桂花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