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為甚麼?我孑然一身,身無長物,又能給你們帶來甚麼好處?”溫西急問道,都城的統統,都讓她抓不到腦筋,就算是杜羽,也有她不能曉得的奧妙,她隻想找回師父,回到那座與世隔斷的深山,回到那平靜藏匿的小院罷了。
或許是他自發冒昧,手中的行動微滯,便放下了,又側過身,走向亭中,輕道:“喜好吃些甚麼,玩些甚麼,無妨奉告我,我都設法給你找來。”
“憂心?”冷疏竹忽地嘲笑一聲:“這世上能讓杜六郎憂心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不知你能排上第幾位?”
“你還情願進宮去嗎?”冷疏竹問她。
溫西繞過一架高大的石屏風,才曉得這偏殿是個書房,數十個丈許的書架擺列著,放著無數的竹簡紙卷絹冊,不染半點灰塵。
陳王看完了這冊子,甩到一旁,才抬開端,對著溫西淺笑道:“坐吧,不必拘泥。”
“嗬嗬。”陳王的目光未曾分開冊子,嘴角彎起微微的弧度,“會烹茶嗎?”
冷疏竹點頭:“不能。”
溫西看著他的身影,心中既有不解,另有些彆樣的心境,她並非無知,分不清旁人的真情冒充,此人與她素昧平生,卻有一腔真意。
溫西皺眉,“與我師父無關。”
昨夜之事過分蹊蹺,已經超出了溫西的認知,她現在的表情已經安靜了很多,劈麵前這個將她欺詐而來的人,也冇有最後的氣憤,她便麵龐平高山點頭:“諸般齊備,不缺。”
他……是指得師父,溫西腦中細想了想,才道:“小女子癡頑,師父各式才調,學不及毫厘。”
溫西沉著臉,道:“他不過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算不上甚麼。”
“那真是好客的很。”溫西喃喃道,“那我能分開這裡嗎?我要這個。”
冷疏竹道:“女人是鄙人請來的客人,鄙人天然是要全麵一些纔好,女人可缺些甚麼?”
冷疏竹緩緩走近,清臒的臉龐在初升的日色下有如透明,唇色微白,帶著些病態,眼眸中模糊一層水色,荏弱地彷彿要隨晨風化去。溫西呆呆地看著他,昨夜天氣已暗,她還冇有看清此人的模樣,本來他竟長成這般。不知為何,溫西心中有些非常,彷彿有一種不能說清的情感在微揚而起,如同柳絮,也如清雲,不能描述。
她舞了一套師父小時教的極其平常的江湖劍式,便收了手。忽聽幾聲撫掌,溫西看去,那冷疏竹正站在院門處,麵上掛著笑意。
院中有一座茅亭,寫著“止音”二字,溫西望著東方微微暴露的魚肚白,穿了一身的勁裝,呼喝有聲地在亭邊舞起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