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我……”溫西咬唇，千言萬語，不曉得該如何開口。

胥長陵的聲音很和順，和順地不似一個令人駭然的晉華攝政王，彷彿他再一次成為了阿誰溫言含笑的江湖男人。

溫西低頭，還是不說話。

麵前的人長眉入鬢，薄唇輕闔，烏玉簪發，墨沉寬袍，清楚是這般熟諳，阿誰一向存於心頭的關於他的麵龐的夢，終究在這一刻新鮮了起來。

溫西心中一陣慌亂，但這無可辯白，她也不再說話，也隻得沉默著，師父必然很活力吧，他活力時反而越加的安靜，但她的確做了一件無可挽回的事，固然錯了，她卻並不悔怨。

溫西也伸手，她想去捏捏麵前的人是不是真的，胥長陵冇有動，任憑她的手捏著他的臉，再扯扯他的頭髮，最後她的手卻又去捏她本身的臉，“哎呀”一聲，終究哭出了聲，“師父，師父！”

胥長陵在她麵前蹲下，伸來一隻手，扒開她潮濕的髮絲，下頜處模糊的血管透出了青紅的光彩，他的手指悄悄的撫過那些血管，輕聲道：“小西，你去找不良生了？”

溫西看向胥長陵，她見到他時那最後的高興已經被心中紛繁湧起的這三年中無數的事情給沖淡了很多了，轉而升起了不安。

胥長陵摸著她的麵龐，道：“小西，你學了血飲術？”

溫西昏昏沉沉地睡了好久，倒是在一陣車輪聲聲中醒來，這場就寢冗長無夢，乍然醒來之時，她有些蒼茫無知，低下頭，手握成拳，還緊緊拽著一件墨黑繡金絲虺紋的衣衫，她驀地間驚醒，四下相顧，倒是一輛非常寬廣的馬車，胥長陵坐在一旁，正看著她淺笑。

溫西麵色一刹時慘白，她瞞不過師父，兩年來，她功力大進，恰是學了這江湖中大家聞之色變的邪功，她低下頭，再點點頭。

胥長陵將她抱起，再放到一旁的榻上，悄悄道：“哭吧，哭夠了就睡一覺，師父在這裡。”

溫西哭得打嗝，還是未曾放開胥長陵的衣袖，在他和順的話音當中，怠倦垂垂襲來，再沉沉地閉上雙目。

溫西還是坐在地，她手扶著地毯，嘴唇張張合合，眼中已經有淚水溢位，她仰著頭，淚水就流進了耳中。

胥長陵抬起她的下巴，細心地看著她頸上的血管，神情逐步凝重而冷冽。

胥長陵亦同他笑道：“不必了，等我公主前來之時，孤再向汗霸道賀。”

“你用了甚麼和不良生互換？”胥長陵終究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