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坊十字街裡情芳樓後院亦有繁花片片,香濃久不散。
“姓杜的,給我滾蛋!”
女子嬌笑:“公子不愁,歡樂的很。”
杜少玨眯了眯眼,“各地官倉皆有庫倉屬統領,如果填倉,也輪不到梁王來管,你曉得那些糧草他運那裡去了?”
杜少玨捏著隻空酒杯,肩頭一聳一聳地笑起來:“你也感覺我有事?我是有事,我隻是多管閒事罷了,嗬、嗬嗬嗬……”
杜少玨將酒杯拋了出去,叮叮鐺鐺響了一陣,“甚麼是旁人的事?甚麼是本身的事?甚麼是多管閒事?”
“少玨,你喝得太多了。”秦樸拿下他手中的酒杯,勸道:“豈不聞借酒澆愁愁更愁?”
杜少玨頭痛欲裂,還被秦樸不斷地推搡,俄然就跳了起來,跑到窗邊狂吐起來,等他吐潔淨腹中酒水,才轉轉頭,“梁王?”
杜少玨摟著倚著數名素淨女子在水閣中作樂,醉地已經如爛泥普通了,他麵前還坐著一名男人,衣衫周正,冠帽齊備,隻是看著他不住地點頭,道:“少玨,如何好端端的來這裡。”
這滿室的鶯鶯燕燕一去,前頭樓中有管簫聲來,更顯得其間有些孤單。
杜少玨斜了他一眼,又嗬嗬傻笑起來,“甚麼蜜斯,就是個死丫頭,自發得是的死丫頭,嗬嗬嗬,行義,我、我奉告你啊,今後旁人的閒事莫管,免得一片美意被當作驢肝肺……肺……”
秦樸見不是事,站起來將那些女子都趕出了門,再潑了杜少玨麵前的酒,正色道:“少玨,究竟何事?令你如此失態。”
邊上有女子向他倚來,“公子,滿席好菜,要吃甚麼?奴餵你。”這男人立即將她推開,道:“女人自便吧。”
杜少玨腿一軟,又滑坐在席上,秦樸扶他不住,被他給拖得顛仆在地,杜少玨一個翻身就壓在他身上了,他便盯著秦樸看,看著看著,麵前男人的模樣彷彿變成了一個被他壓在身下滿麵肝火的少女――
秦樸歎聲道:“既是如此,那旁人的事不管便罷,你折騰本身做甚麼?”
前些日子他去找楊少仆,楊少仆說陛下故意開武舉,選文武雙全的少年入黑翎軍,非論家世。
秦樸被他壓得轉動不得,哭笑不得,忙道:“少玨,醒醒!”
那女子便咯咯地大笑起來。
“嗬嗬、嗬嗬,你、你……不信我的話,卻信賴阿誰甚麼冷疏竹的話,你覺得、為,他會至心待你麼?彆做夢了,彆、夢了……”杜少玨睡夢中還含含混糊絮乾脆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