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西與杜羽並排騎著馬,走在成片的紅曲柳旁,她不時偏一偏腦袋,免得被柳枝擾亂了髮絲。
海雅道:“是昨日晚間,本日便是要去拜見宮中貴妃。”
她說完,被阿誰侍女給扶去了車上,溫西有些不解地看著那行車馬遠去。
趙長吏瞥見溫西,上前號召道:“溫女人返來了。”
杜羽點頭,他已經想到了,胥長陵這些年來遊走各國,特彆是東魏一帶,他應不是隨性而為,而是另有目標。
海雅下車,將溫西拉到一旁,又轉頭看看她那些目光炯炯從不在她身上移開的侍從們,微出現些苦笑,道:“我奉父親之命,向陛下獻上珍寶。”
溫西表情沉重地回到陳王府,不想王府正門前有無數執事挑著扛著各色禮品收支,忙繁忙碌中帶著些喜慶。
翌日,天明,溫西與杜羽另有邵連回城,一行人到城門之時,才敲晨鐘,門洞中厚重的木門應著聲聲悠遠的鐘聲緩緩開啟,籌辦進城的人早已排著長長的步隊,比及他們出去以後,日色已高升。
溫西一愣,轉頭看去,本來那車中的人竟是渤海王的女兒海雅。她對著溫西招手,又從速令人將車馬愣住。
溫西記得中書令為掌秘密權臣,有左相之尊,她看著那些被包裝地富麗豪華的禮品,心中卻有些奇特的感受。
過了新蓮坊街,杜羽卻要帶她回有嵐居,而不是向陳王府,邵連無可無不成,隻是笑著同他拱手告彆:“剋日與君當再見,就此暫彆。”
杜羽深深凝眉,看向溫西,溫西見他們當街對峙,又想到陳王此話中之意,他早已推測她會有的反應,纔會說出這番話來,就算不是因為管溪,她那日同他說的一泉寺之事,她就已經有了為管殷二族伸冤的決計,她是要歸去陳王府。
溫西點頭,不免獵奇問道:“趙長吏,陳王殿下立妃,立的誰啊?”
這行人穿戴打扮與京中人士分歧,看所來的方向,應是泗坊中的四夷館,那想必不知是哪個屬國的使臣,正要去朝見東魏的天子。
“陳王府……”海雅的神采忽地白了一白,驀地鬆開溫西的衣袖,過後才反應過來失態,忙道:“嗯,好。”
趙長吏笑笑,道:“是中書令王賀大人家的大蜜斯。”
杜羽略一皺眉,直接道:“二殿下這番美意,實在令人不好消受。”
自皇城出西鳳門向新蓮坊街與泗坊一帶有一條開闊的大道,叫做承平街,一向到西城中門承平門,就是他們出去的這個門。現在,大街上正有一行車馬走過,向著皇城而去。